国一日一事#1224(追上那只驯鹿)。

碍于昨晚既摄入了(不少)酒精也过晚才上床的缘故,在关掉台灯与合上双眸前的那最后一丝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我抄来了远处的手机,特意更改了闹铃,心想定要多睡它一觉。于是,直到今晨六时,我才再次抿开了双眼。(这算不算凡尔赛……)

坦白讲,但凡十个小时内有摄入半点儿酒精,都是不太应该跑步的。不光是容易头晕脑胀外加眼花,同时还有可能莫名的忽高忽低心率,轻则影响跑步的节奏和心情,重则狠狠摔倒在地,甚而成为别人家手机里的“头条”……

即便这些都未发生(难道不好吗)。在酒精的略微麻醉(麻痹)作用下,负责身体向前推进的那些肌肉,也会时不时的“断线”,突然忘记自己姓什么,进而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导致疲劳被机体自身所忽视,最后不幸受伤。

所以,考虑完这些琐碎的事实,我便出门跑步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

七点多的室外,已然刮起了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阵风。它们或从东又或来自北,总之无论率先吹在哪边脸颊,都冰冻得犹如刀刮一样。脸上的毛孔战战兢兢的收缩至最小值,以致于整张脸的面庞也变得格外紧绷。然而(相对)无毛的光秃秃的大脸,终究是个裸露在外任人宰割的大平面。风时而强时而弱,脸时而胀时而疼。过往温暖时候的那仅剩的“红扑扑”,也消逝在了风中,荡然无存。整张脸,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就在这节骨眼儿,鼻子跳了出来把自己当成救兵高喊到,“脸啊脸,你别慌!有我呢!” 随即,便流出了清澈见底的大鼻涕,突然让人感到有两股暖流出现在了面庞之中、嘴唇之上。

我掏出了提早备好的兜中手帕,将它们“换一个地方”妥善处理。颧骨到下巴的皮肤,得到手帕的短暂庇护,鼻孔额外呼出的热气,使得这“被窝儿里面”格外暖洋。原来如此,鼻子(鼻涕)良苦用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鉴。(?)

可是,如果这么一只保持着双手擤鼻涕的跑步状态,就又要回到路人视角眼中的“哭啼啼”模式了(博客有提)。好像一个受了欺负的二傻子(自信点儿把“好像”删掉)。所以我还是舍不得的折好手帕塞回兜儿里,抬起头来,重新勇敢的挑战拂面强风。

就在抬起头来的一瞬,我竟看到了一只驯鹿犄角。整个人立马儿精神抖擞,虎躯一震。“啊,对啊,今天是平安夜,咋给忘了呢。” 没有去更多思考“驯鹿角”存在的突兀,反倒自问起为啥忘记了圣诞节。

于是,在继续的“无视”驯鹿角的短暂几十米前进中,我迅速掏出了手机,将歌单切换到了每年这两天都会播放的“限定”音乐。

“我英语不好,你们可别欺负我啊。” “嗯,怎么会,您都听多少年了。” 虽然依旧是外文(英日语),但确实每首歌曲无一例外的都有“亏斯嘛斯、三塔”的发音。慢一点儿的,可能是岁末情愫的宣泄;快一点儿的,大概率是在表达欢愉快乐的心情。

我在它们的旋律海洋中,重新找回了被“延迟酒精”所耽误的节奏与激情,进而一时间忘掉了冰脸冻手的凛冽寒风,甚至嘴角微微上扬的高昂起了脑袋。

才发现,那只驯鹿角竟然还在不远的前方。

一不做二不休,我加快了步伐,跨出了更大的步幅,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前追赶。特别是在圣诞音轨的旁敲侧击渲染下,甚而觉得追上那只驯鹿角,是在正确的接收“宇宙信号”。

周五早高峰的道路“作美”,帮我接二连三的截住“驯鹿”。在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乎就要放弃之时,终于在最后一个大红灯距离“它”仅剩数步之遥。

太好了太好了!我追到了! —— 那粘在副驾驶车门框上的一只驯鹿角。

……

犹如圣诞配色的红灯变成了绿,载有驯鹿角的小车向前疾驰而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兴奋的追这辆车、那只角。

仿佛,它们能让我的圣诞节变得不一样。

( 国一日一歌,《我要一桶礼物》,上海彩虹室内合唱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