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1217(冬日长跑无意义?)。

五点。比往常又要早起半小时的这天,不出意外的见识了更加寒冷的清早。
本不用这么早起床,大可以在暖暖的被窝里守到天明,继而再掀开被子洗洗涮涮,最后待等周天的日语早课。亦或者索性连付费的日语课都无视掉,睡它个天荒地老,再于太阳高挂中天之时,懒洋洋的去跑上一个阳光充足的“午步”,同时还可以在光照颇好的条件下拍到好多照片,这样多好。
反正我是两者都没有选择,依旧穿起了现有的“最高防护级别”的衣裳,哆哆嗦嗦的站在略微缓和了一点的寒风中,隔着厚重的手套不灵活的操纵着几分钟便冻得偶尔不能伸缩镜头的小相机。
接近零下二十度的气温,让前几日的白色世界得以保留。尚未融化的雪反射着零碎的星光,呈现着干净的蓝;已经融化又再凝结的冰则映射起昏黄的路灯,翻着灿灿的金色。遥远的东方漫漫的有了一丝“橙意”,在它的渲染下,方才漆黑一团的天空反倒露出了本该的藏蓝。
冷冷的空气在失去了强风的指引后,好似悬停在了半空中。只消奔跑中的我持续前进,便会毫无意外的撞到它们。这下可正中下怀,撞进了圈套。一颗颗干燥的极冷的气体微粒,附在脸颊使其刺疼得红肿,闯进鼻孔让我的鼻腔阵阵发痛。
如果光是自己的身体因天气寒冷产生了异样也就罢了。可偏偏手中握持着的相机也终于在极寒的环境下欲要缴枪。
起初先是因骤降的温度变得时而收缩不回镜头,需要“人力”小小助推才能让其复位。随着跑步里程的递增,在按下电源键想要开机时,开始只见电源灯光亮起,却迟迟不见镜头出来以及屏幕打开…… 就好像一个亲密的朋友突然对我爱答不理,热情抛出的话题,非要过个三五秒才肯开口来简单敷衍回应。
待等它终于进入到较为正常的工作状态中时,不是因为厚重的手套无法灵活操控波轮调整快门和曝光,就是因为方才的“瞬间”早已化为泡影消失到冰冷的空气里。这让日出推移本就条件苛刻的晨间摄影,变得更加暗淡无光。
这年的冬天方才进入正题,就已开始让人觉得如此难熬。心里虽然念念春天花会开,但是信念终幻化不成完全抵挡严寒的能量。要知道,这些还都只是来自于外界的属于自然的干扰。那内心底层对于冬日的恐惧和因此落寞的心绪,随时都会有内向外的让薄薄的堡垒城墙土崩瓦解。
可也正因如此,在无法改变和抉择大自然与自我某块心疮的情境下,坚持在凛冬的清晨奔跑,又或者是一种莫名习得的不受自然与自我意志影响的底层信念。也正是这层毫无章法只管向前的底层逻辑,在本已苟延残喘的状态下,依旧不改的支撑着整座身躯而屹立不倒。只要过完这个冬季,只要等到春天到。花会开来。


《国一首歌,《无路用的人》,张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