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1204(重塑发型的权利)。

戴棒球帽吧?要不试试瓜皮帽呗?算啦,还是保守的戴一顶毛线冷帽吧。但会不会太热呢?……

摘了吧。试试大波浪的发箍好不好?细纹的发箍是不是也行?算啦,还是散下来的最为放松的发型吧。可前边头帘儿都到鼻子了,也太长太邋遢了吧?……

时间迈入这年的冬天,我头顶上的头发从三四月的某一天后就再也没有咔嚓过一剪子。除去两侧两鬓和后尾偶尔修修,几乎这个下半年成为了这辈子(自主)以来,最省理发费的时段。

然而头发真的有翻天覆地的变长吗?在我看来,除非于发箍的加持下,或者对着镜子偶尔尝试的头绳辫系,否则 —— 头发真的只是长长到了,让自己不太习惯和自认为不太利索的状态。—— 仅此而已。

什么丸子头、武士头啊;亦或者布拉德皮特、“雷神”、小田切让、和木村拓哉,他们长发的模样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却一钉半点儿都无法呈现在自己的脑袋上。

亦或者我可以斩钉截铁的说,我就是不适合留长头发的那一类型人。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留着这顶毛囊都开始承载不了三十余年短发以来的长发压力而开始加重脱发的“半头长发”呢?(喘口气)

我对着镜子苦苦冥思,想要重塑(自己)发型的权利。

……

诚然。我还是想要留长头发的。

这种想法已经极其根深蒂固的驻扎在了思想之中,甚至比头顶的毛囊还要坚不可摧的牢固。但究竟要留到何等长度,如何留,以及中间要做些什么……等等,我却一概不知,甚至不闻不问。

在三十余年短发(甚至二十余年圆寸)的我来看,留长头发就只是和“跑一个更长距离的步”差不离。只消暗自不表的循序渐进就好了呀。

然而,怎么可能呢。头发到达什么样的尴尬期,需要开始什么样的措施(或造型);长发到达什么样的长度,又须要诸如护发素、发膜等等之类的刻意养发;以及帽子该如何作为头发尴尬期的最佳拍档,又或者发箍到底该如何使用……

等等等等,我就好像与己无关,充耳不闻。直到某个时间节点开始发现头发掉得有些明显,直到发现发梢干枯分叉,又或者戴什么帽子都无法让自己舒服的障人耳目,甚至戴个发箍好像韩剧里的大妈一般……

方然醒悟。

—— 噢,我的天呐!留头发竟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情嘞!

……

于是,在“上述”多重压力和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面前,我剃光了头发,噢不,是开始认真搜索和科普起了有关男士留发的知识。

到底该如何“照料”过去从来与我无关的新生的它们,又该到底如何才能判断和寻找出真正适合自己的发型模样。

一时间,就好像生活中突然平添了一个需要掌握的新的生存技能亟待已经快要四十岁的我去补充完善,但又好像让我在三十六岁时重获了(更)年轻人们才该有的兴奋与烦恼。

该留的要留,该剪的要剪,该抹的要抹,该修的要修……

或许若干时日后,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剃回清爽的圆寸脑袋,但深知当下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留长发的机会的我,也一定会很怀念这段歪打正着的突如其来的长发旅行。

至少,这重塑发型的权利,真的平添出了又一点点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