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嚓嚓作响。
不出意外,又是一个大风天。
风儿清除着树枝上的残党,也席卷地上的伞兵,最终将它们一并汇拢,随着自己的方向,带去另一块儿地方。
鸟儿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风势。只消阵风袭来,它们就不会再做挣扎的飞翔于空中,而是紧紧的抓住树木枝干,等风吹过。
按理说,人既不像树叶儿那般无助和脆弱,也智商高过鸟儿知道去屋檐里躲避寒风的侵扰。可就是偏偏有一些人,还会逆行的闯进室外,迎着风持续的向前奔跑。
你说他们是无畏凛冽的冬日吗?还是能乐在其中的享受拂面强风?
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我 —— 讨厌死了这个冬天。
……
今天这早,我从六点前就早早醒来了。然而一直磨磨蹭蹭到了七点过半,方才哀叹着走出家门。
让我一直恋恋不舍在家中的,不是热腾腾的暖气片,也不是意犹未尽的新款咖啡,而是手机日记上那些历史过往。
历史上的十二月,有许多年都长期的驻留在羊城广州,甚至那里成为了我于疫情前与疫情时,对“外地”的全部最后回忆。而在这些回忆中,与当下寒潮所致的急冷温度形成鲜明对比的,一定是那花城的温暖。
我粗略的算了算。如果按照最近几天清早的平均起跑气温 -5 度,那么 2018-2020 那连续三年的十二月,我享受到的都是至少高出 15 度温差的清早。
在那厚厚云层密布空际的南方城市,日复一日六点有余的慢跑在熙熙攘攘的体育场周边街头,穿梭在本土化味道极其浓厚的上班人流中,洗刷着异地出差工作所产生的各种忧愁烦恼。
几圈几公里下来,大汗淋漓。进而雷打不动的踱步去到固定的咖啡店,用冰凉的美式给美好的清晨画上句号。
长此以往,可以在十二月穿着短裤背心晨跑,成为了异常惧怕(和厌恶)连续出差的我的心灵良药。甚至异地在外的我的每个周末,都选择更早的起床,去更多广州陌生的角落,跑出更多更远的地方。
现在回想,那样的“差”和那样的“温度”,在当下于自己于环境,都成为了极为奢侈的几段宝贵记忆。更可怕的是,现在的我甚而失去了畅想幻想和期望期盼的能力。 —— 什么事情好似只会变得更糟糕。
……
我想,这就是寒冬给予我最大的难题吧。
在冬日里,我会比春夏更加畏手畏脚。在寒风中,我只会心心念着过往温暖美好,不敢奢求当下会有什么转机。名为“希望”的良药,彻底消失离开了这凛冽季节的处方单子。积极向上的情愫,则跟着疫情被再控制的概率一起,Down Down Down。
天天乐呵呵的那些人,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宝典秘籍?
还是说他们心里从来没有冬日的概念,永远都是春天……
我只知道,要不是自己刻意在正午时分敲击文字。
其他时间伏案编辑的文字,一定会是对冬天更多的讨厌、讨厌。
…
…
( 国一日一歌,《怕冷》,张信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