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一月中的某个夜晚,我一面踱步踏上了附近三环的一座天桥,一面抬手点开了已然堵塞在双耳准备就绪的音乐。
“一个人走,无聊的路口,我还在做梦,以为你会,喜欢我。”
“我的希望落空……”
就在这首歌传入脑海的几个钟头前,我方才与彼时的妻子,以及她的父亲进行了一次极为严肃的面谈。然而结果,已无须多言,即便将时间再往前拨回一些时日,亦能够从细枝末节中探察和预测到这不可逆转的走向。
我双手扶在天桥的栏杆上,眯着眼睛看着身下连绵不绝的三环车流,任由它们的氙气大灯照射着我的双眼,放任一旁夺目的刹车灯频频打乱思绪。因为,那时那刻的我,心绪如麻,根本不存在一丝半点儿的理性逻辑。甚而“再飘来一根稻草”,便可以将我压倒,让我一跃而下。
扶在栏杆上的双手,开始捂住面颊。十一月的秋风,萧瑟的吹打单薄衣裳的身体,气温在天桥的垂直海拔和川流不息的风起加持中,持续走低,让我不禁打起了根本停不下来的冷颤。
与此同时,还有根本停不下来的眼泪。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过去这近一年来,最后一段听张震岳的时期。在某个时间节点后,我便将有关他的歌单,全部排序到了最底,不再打开了。 —— 因为,我仅有的两段恋情,全都在他的歌声中,走向了终结。
……
时光荏苒,转眼又迎来了万物即将凋零的秋天。换了新工作环境,精神状态有所(细微)改善的我,也(几乎)收拾好了那本该两人入住的房子。
在过去的数个夜晚时分,我经常一个人端着一杯载满白开水的杯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一角,不作声完全静默的点看着电视机中的各种节目。窗帘大开,顶灯灭掉,鼻吸轻缓,唯有电视放出着各种声效。
一个不经心,我点按出了新一季的《披荆斩棘》,完全不同于上一年的新阵容,却让坐在沙发上的我浑身发麻起来。
初中和高中时期最喜爱的任贤齐、杜德伟,闯入视野,帮我带起认真学习的学生时代的诸多回忆;潘玮柏、吴克群、黄义达,等等大学时候那不绝于耳的背景音,连同彼时的大学记忆一齐回放脑海……直到张震岳的出现,《思念是一种病》响起,我的双眼重新又感觉到了盈眶的热泪。
“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 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用”
“只是这段时间里尤其在夜里 还是会想起难忘的事情”
“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
“久久不能痊愈……”
…
…
( 国一日一歌,《思念是一种病》,张震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