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第二次的拨过“九点”,我方才终于下了班。碍于时间的缘故,彼时蓝港外围的共享单车早已“人去车空”。剩下的车子,要么被恶意锁住占为己有、要么是躺在角落的残枝败柳。我瞄了一眼或许“尚能饭否”的车子,但也不愿再走近一步试探一番。转而朝着家的方向阔步前进,没有人在等我,我又何必着急。
不同于最近两日清早的湿露潮雾,昨夜的天空格外的深邃。农历七月十五的月亮,毫无意外的圆滚滚的置于夜空之中,反射着无比明亮的光芒。我一面朝向南方踱步,一面紧盯不放的望向它。双眼好像逐步升级焦距的望远镜,渐渐地,就连月球上的深坑也变得清晰明了。
我没有时间去电影院看什么《独行月球》,亦没有看过简介预告。光靠片名,或许讲的是有个男人(沈腾)留在了月球上?那么当真如此的话,也许昨晚我望向月球时,他也正望着我。但电影怎么可能是真的,“孤独”的量场就不可能取得连线。
啊,月亮真的好圆、好亮。我的心中发出无限感慨,却又无从分享。这些感叹聚集在内心深处,反复的兜兜转转,未果,才终于放弃停了下来。我站住脚步,掏出了包里的相机,对着这颗陪我一路回家的朋友,按下了快门。
短暂一夜,转眼过去。可再睁开眼,彼时的天际早已寻不见了昨晚的月亮,半点踪迹都无。我喝过咖啡,解决好自己,再穿上鞋子套换衣裳,很利索的又一次走进潮热的空气中。树梢只有零星觅食的早起鸟儿,天空只有被云团遮挡的旭日,地面只有我。
没有歇过来的肌体,和没有特别兴奋的神经,怎么都无法快速的发动运转起庞大的身躯。亦或者说,这副怎么跑也不减瘦下来的躯壳,似乎同时怎么跑也跑不了更快。
步入公园后,朝气蓬勃的(更)年轻跑者,频频擦肩而过将我超出。他们要么穿着一身的“对勾儿”,身体好像迈克尔杰克逊一样的极度前倾,疯狂向前;要么赫然露出着“元大都”之类的字眼,好像几个汉字还能对速度二次“加成”。
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非但没有垂头丧气,平稳呼吸的鼻孔下方,嘴角反倒不禁上扬。跑得快很好呀,跑得长久也不赖。名为 BQ 的门槛儿家伙,与我渐行渐远,但当它猛然回首,却总会看到追赶它的最尾端,有个一直不停奔跑的人。
暑伏湿热的天气里,手中的相机撑不过三五公里,便会受到手臂顺流而下的汗水波及。哪怕之后我时不时的都会换到另一边,并连忙甩弄,但始终好像淋过小雨一样,湿漉漉了机体。
它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心甘情愿(?)的伴我左右。只不过为了减少汗水对它的二次打击,我开始了更多的肉眼取景。慢慢地,每当手里攥着小相机时,我的双眼就好像开启了 40mm 的焦距模式。每一幕观察入眼的场景,几乎都恰好是之后打开相机时的电子取景器画面。哪怕收入进来的相片,还是那么的无聊平庸。但至少我自己,觉得这个过程开始变得神奇。
一天的跑步、摄影,最后被就地取材的多多少少的纳入到当日博客文字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继而大有审美疲劳的趋势。可这三个看似没有什么根本进步的伙伴,却在无形中为我构建起了一座坚实的堡垒。护住了一颗失去了其他感情联络的心房。
绝对会有一天,因为什么,而暂停跑步;更会有一日,因为什么,而不得不停下摄影和博文。但我相信,那些时刻,也都是自然而然安排好的事情。
或好或坏,いいの、いいの。
…
…
( 国一日一歌,《JOY》,石井明美。 )
( いいの、いい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