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雨,又没有来。我一会儿想到“狼来了”的预警,一会儿又错综的关联起了台海问题上的言辞威慑。反正“动动嘴皮子”又不会损失什么,该不会发生,就是不会发生。
本来用来应对雨战的鞋子,再次被我束之高阁。昨日因湿热汗水还未烘干彻底的跑鞋,再次临时披挂上阵。心不在焉的我,想要单凭左手穿好两只鞋子,怎奈何犯懒不想解开鞋带的一只连穿都穿不进去。
“就这?就这样的左手操作水平,还想通过刻意的磨砺变成左撇子?” 许多年过去,我能通过左手完整坐下来的事情,想来也只有刷牙了。那么,能用左手刷牙,能否成为今天,国际左撇子日(我没骗人)的一份子呢?我用右手完成了全身着装的整理后,没有再去苦想答案。
或许也不赖左手的生疏吧。这两日的我,每每清早起来,都会迎来些许的心不在焉。而这种可以称之为“不宁”的心绪,主要是来自即将临产的妹妹。 —— 已经到了预产期,却迟迟不见肚中(足以进入产房的)动静。
讲真。在这件怀孕和生产的事情上,我的角色也不过就是个感情较为亲近的“舅舅”属性。这要是转换为“爸爸”的角色,搞不好以我的“不安全感”和“小心脏”,早就被尚未出世的宝宝搅得自己鸡犬不宁了。可即便仅仅只是个旁亲,一经想到妹妹那句“等肚子发动了,再去医院也不迟呀”,便浑身上线了慌张感。跑步途中,突然肚子疼想上厕所,都能让我焦头烂额,更何况是……(虽然不知道这么比喻是否价值正确)
想着想着,已经跑上了四环(外环)辅路的我,一个下意识便稍稍转向了妹妹预备临产的妇儿医院,想要通过“考前踩点儿”,至少让作为舅舅的自己心里安省一些。
阴云密布在上空,丝丝风絮吹不散空气中的潮雾,汗水打湿了上衣和裤衩儿继而开始向袜子发起总攻,喜鹊蹦跳在步道一旁懒得躲闪。我跑到了妇儿医院大门口,时候早得连门闸都没有打开。
我站住身位,暂停了手表。面对着这处即将诞生家中新成员的地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汗水没有静止,从帽檐儿两侧不断嘀嗒,从大腿根儿继续向下流淌。擦肩而过的骑车人侧头看我,以为我迷失了方向。医院传达室的门卫探出头来望我,以为我有什么急事满头大汗。
我只是在思考,亦或是将自己代入到一个幻想国度。在那个国度里,方才先无须考虑其他条件因素,单单只是一个我的孩子即将出生的脚本剧情。那个平行宇宙中的我,如果还是当下的心智和心理状态,是否能将这件于人类再正常不过的繁衍生息传宗接代的事情办得妥当。亦或者说,以我如此的状态,是否还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会有答案。
我留下一张“来过”的映像,重新开启手表,掉头跑回了本该的道路。
亲人和周遭朋友,都在向好,我万分欣慰。可自己怎么还是这样,好像真的跌入了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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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Midnight Pretenders》,亜蘭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