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阴天一日晴。今天的早晨,天空就又回归到了阴霾模式。密布的乌云成群结队,团结一致的阻挡着憋了一宿的旭日,格挡着本该光芒照亮大地的朝阳。但也正因失去了犹如“时钟作用”的日出,奔跑在四环辅路的我便更加的专注在了向前推进的事情上,进而忽略了一些摄影,忘记了当下是六还是七点来钟。紧邻骨传导耳机的耳洞,被侧面而来的习习凉风阵阵吹打,与此同时耳机里的音符旋律也连续不断的递入耳中。一时间,湿润的夏风伴以悠荡的粤曲,让我好像瞬移去了南方。
最近的我不知怎的,从某一天开始便听起了粤语歌,甚而接连不断到将钢琴乐、日语歌、英文曲等等冬春两季的晨跑搭档牢牢的锁了起来,排斥出了优先歌单。唯剩下九十年代和千禧前后的粤语声,此起彼伏的飘荡在耳畔。
待到副歌高潮部分,我的脚步会随之兴奋,带动累赘的肉身加速起来。每每熟络的曲段,一直全程保持鼻吸的嘴巴亦会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跟唱起来。但实际上,我根本不会说任何的广东话,更是连“塑料粤语”都称不上。一大段歌词里,我最多只能模仿前后几个字音,剩下的就全都是支支吾吾嗯嗯啊啊了……
但是,我真的好享受这种支支吾吾嗯嗯啊啊的过程呀!特别是每日跑到后半程想要偷懒放慢前进速度的时候,只消彼时耳机里传来足以产生共鸣的旋律,心脏和双腿就好像被扎了一针兴奋剂一样重回状态巅峰。就连必须交错向前摆动的双手,都难掩激动配合的比划起了节拍。(路人:这是个傻子吧)
不光是跑步时候。在偶尔开车途中以及家里,我也开始越来与粤产生越多交集。尤其是最近几日才开始收看的《声生不息》,更是连带起画面感带我重新进入到了粤语的世界。猛然间,让我开始有些怀念那些身处粤语海洋中的日子里。
……
记得第一次去到粤语的世界,还是在 2014 年底。被(跑马拉松时认识的)吴老师带上“贼船”(非贬义)的我,在还没完成辞职手续的状态下,便请了仅有的几天“修马路”年假,跟随吴老师坐上了那日飞往广东的航班。落地的城市,名叫深圳,而最终去往的地方,叫做惠州。
所有和我产生言语交流的当地人,首先开嗓毫无意外的都是粤语,我也毫无意外的都会立马解释到我并不是广东人。“那你是东北人吧?” 随后又会听见同样的塑料普通话疑问……但是,一个语言不(太)通的地方,却能给我带来一种完全代入感的风土民情。那感觉好像去到了重庆,也好像在云南旅行。总之,我喜欢乐此不疲的听着那些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随着欢乐跑中国(10公里锦标赛)在广东大地陆续开展,我也陆续去到了诸如深圳、广州等等更多说粤语的地方。特别是那几年做深圳站比赛的时候,同事们都纷纷借着“休息”机会往返一海之隔的香港,更是让我对粤语的“终极世界”充满了无限遐想。然而,始终没去办理通行证的我,也始终没有登上过一回香港。每每在深圳湾体育中心旁沿海跑步时,恨不得跳进海里,游向对岸。可惜我更不会游泳……
不过,虽然没有去过一次香港。我倒是因各种缘由在广州这座粤语也不少说的城市,待上了许多时间。一年一次的广州站 10k 前前后后就能待上一个来月了,之后入职中奥路跑承接了广州马拉松赛事运营权后,更是创下了连续四十多天常驻“羊城”的新纪录。
日复一日的在这座粤语城市工作、生活、晨跑,甚至还习得了能大概其听懂一些粤语,但始终说不出来的神奇技能。“Yang Boei Ga Fei?” “嗯,yang yang yang……” 我听着粤语喝着广州咖啡,继续说着我的京腔。
……
现在想来,广州好像是我在疫情爆发前,去过的最后一座国内城市了(疫情元年还是去过日本的)。在最近的粤语歌声中,我开始时不时的想念那会儿工作出差的日子、那会儿出国旅游的时光、那会儿两个人一起的感觉、那会儿的一切。
最近的我,真的太消极了。甚而与离婚倒计时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消极的情绪,附在日常的照片里,藏在每天的博客文字中,更是掺合在了浑身上下。
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种状态呢?我搓着下巴,不禁思考。彼时,放着粤语的歌。
…
…
( 国一日一歌,《倾城〈Live〉》,陈奕迅。 )
( 好难过呀。
(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 可是,真的好难过呀。
好难过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