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411(那儿的理发转椅是过山车)。

周一的清早,我例行迎来了自己的短暂“周末”。彼时的空气质量,虽然已经攀升到了三位数甚至几近 2 字开头儿,但我还是没当回事儿的迈出了家门,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公园里。

老天爷也不是完全不顾及普罗众生的。这不,方才跑出不到几公里,空气中就刮起了“本意是来清扫沙尘”的风。只不过,在刚开始的这个节骨眼儿,拂面吹来的没有清新空气,只有让人灰头土脸的疯狂扬尘。

大风中,愈发变长的发梢,也不出意外的随风摇摆。特别是在身体前进与上下跳跃的惯性作祟下,再迎来风儿的加持,一缕缕头发好像喝嗨了一样,魂不守舍,凌乱无序。它们时而变成大中分,让我变成九十年代的香港仔;时而吹成大背头,使我看起来的年岁陡增;时而二八大偏分、时而散乱遮挡住脑门儿……犹如没有人带领的俱乐部舞池,跳什么的都有。

要不剪剪头发吧?这日奔跑中的我,除去观察与拍照外,脑海产生的全部思考都围绕着脑袋瓜儿,打起了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的算盘。

说来惭愧。率先进入备选的发型,来自最近一直补习的腐国英剧《浴血黑帮》。也就是里头那群“英伦黑帮们”藏在鸭舌帽子里的那酷酷的“油头”。“哇塞!要真能理成那样,那得多特么帅啊!” 一经脑补到自己变身成那副嘴脸(?),从来不张嘴呼吸跑步的我竟然露出了大牙,傻乐了起来,直到被浮土呛得咳嗽……

还是省省吧。一没有人家那样的脸,二没有老外内样的发色,三平日里又不摸发蜡发油,等等等等,只消一二三四五这么自我一罗列分析,还没等到跑步结束,就打起了油头的退堂鼓。

不染也不烫的话,似乎也没得可选了。最终我决定剪去这去年此时离职后就没有太多修理过的头顶发梢,重新回到“寸头”的队伍中去。

一不做二不休,借由最近半个来月愈来愈关注的“神奇小红薯”,三下五除二的我就找到了几个(相对)专门理寸头的地方。最终锁定了一家美式寸头的理发店,Axxxxxx Barber(全名隐去……)。

……

这天午后,大风依旧,我却骑着共享单车顶风作案的到达了那家 Barber Shop。

只消刚迈进店里,嗡嗡的推子声和清脆快节奏的剪刀响,便一并钻入耳中。眼前除去大部分人(有一个老外)都是黑头发以外,所有的装潢设计和氛围,与我过往三十年的理发场景,完全不同。

霓虹灯、彩灯、各种锃亮的(头发用品)罐子和工具,以及或油漆或贴纸或涂鸦的图案,再配上我听不懂,但我知道肯定是 R&B 说唱的 BGM 音符,顿时让我觉得到了这里还说要留长头发,就一定会被臭揍一顿……

洗过头发,坐上真皮的背部豪不透风的理发椅,我欲要对着镜子里的长发说句 ByeBye。可谁料想,B 字还没蹦出来,我的转椅就被理发师转了起来。问号问号问号,这种美式理发,不对着镜子吗?我脸上顿时全是问号。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里,我就再也没看见过镜子(除非刻意扭头儿,可是我哪儿敢)……只感觉,身后的理发师一直没有挪窝儿,只有我的椅子在旋转。是的,我仔细想了想,就是特么只有我的椅子在旋转,他一步都没动换!(并非差评感想)

这种感觉,一开始让我觉得还是挺酷的。但久而久之,几分钟、十分钟、几十分钟过去,我发现了不对劲儿。亦或者说,这种不对劲儿更多是从生理反应上产生的,对,我好像一直在坐过山车一样,头晕眼花……闭上眼睛吧,要不就该“晕车”了。我一面合上了不争气的双眼,一面安慰着自己“这是美式理发,美式理发就是这揍性”。 —— 直到“转椅车”终于停下来。

完事儿了吧?就当我正开眼刚要庆祝这第一次的美式理发过山车之旅时,我的椅子就突然被放平了!只见理发师手持小刀就冲我的脸上嘻嘻笑笑的走了过来。“你要干嘛!”我的内心在不断呐喊,理发师则是毫不理会的用小刀刮平了我发鬓,棱角更加分明了。

“完事儿,理完了。” 从未经历过几乎一个小时的理发过程,在理发师的开口话语中,终于迎来了结束,我也终于再次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卧槽,还没来得及说 ByeBye,直接对“新的美式自己”说 Hello 吧……

( 国一日一歌,《Good as Hell》,Lizz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