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兄弟?” “国一国一,醒醒、快醒醒啊!”……任由周遭的友人如何的摇晃我的身体,我仍然无法抵抗那可能来自于餐桌上酒精的魔力,整个上身儿重重的砸向桌,便趴着一动不动了。可有意思的是,我的思想,莫如说是灵魂,却可以脱离酒精的麻醉与束缚,完全清醒的凌驾于肉体之上。也正因如此,才能听到和看见周围人一拥而上对我的关怀与过问。
”哎呀,这么热闹的场合,咋刚喝这点儿就起不来了呢,快起来呀!“ 在”一旁“看热闹的我也焦急坐不住了起来。然而,任凭我展开各种“意念控制”和“灵魂操纵”,我的肉体都全然不知毫无反应的静静趴在桌上,死沉死沉。再也忍不下去的我,终于想要抄起点儿什么家伙事儿砸向这个“装睡”的自己。我不假思索也不回头的向一旁伸手胡乱抓去,似乎一下儿就够到了某个装满水的塑料瓶。只见我的视角,一下儿从肉体的第三人称再次进阶演变成了自己灵魂的上帝视角,从挥臂到甩腕再到松开手,一气呵成,水瓶犹如炮弹一样被“自己扔向了自己”。只听见砸到了墙壁上的碰撞声音,我的灵魂被猛然吸回了躯体之中,火速睁开了双眼。窗外仍然在刮着一阵阵风,小鸟在柳树间躲避风吹的同时不断鸣叫,风扇在吱吱作响,我看着天花板发愣。
“原来是场梦。莫不是聚精会神的读《我们仨》太过于投入了吧。” 我一面目瞪口呆的惊讶于方才那如此真实的梦,一面想要试探性的抬一抬手看看是否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感到回落的左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侧过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我一直放在床头的那瓶久未开封的水。
这个我买自MUJI(无印良品)商店的瓶装玩意儿,真的是一瓶“水”。塑料包装一如其他瓶装水一样的设计,但瓶子上却写着斗大的蓝色“水”字,也正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包装,让我将它毫不犹豫的买回了家,摆在床头,放置至今。瓶底的封皮儿上赫然清晰刻着生产日期,二〇一八年六月六日。
三年了,这瓶水竟然安稳度日的“陪伴”在我身旁足有三年的时间。我一边错愕的望着它,一边寻找保质期的存在。可即便“干净”如水,保质的期限也仅为一年,亦或是说,它已经以失去“正常”的状态在我身边儿两年光阴了。
很显然,我肯定不会轻易的扭开它一饮为快,但是却对它的内在充满着无限好奇。都说陈年老酒特别有滋味,那么这样一瓶些许瘪瘪(气压)的纯净水,现如今会是什么味道呢?我旋转着它,陷入沉思。
这可是一瓶经过特殊加工密封而成的纯净水啊!然而,始终一尘不染的它都有“过期”的时候,这世间还有什么“始终干净”的事物能经得起岁月蹉跎的考验呢?我们的身体、思想、灵魂;我们的亲情、友情、爱情……等等等等,身处的“环境和条件因素”,皆不如一瓶密封的纯净水“安全”,怎么可能始终保持获得“它们”时的最初美好。回想自己的感情世界岂不亦是如此,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对“保质期们”的怀疑。
欸?二〇一八六月六?这不是我上一次提出辞职的时间吗?看来,最近得再去买一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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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二人の夏》,ZA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