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右下角的时钟终于变成了20:00,
“8点,限行一过,可以出发了。”
嘴里嘟哝着,便抓起钥匙塞好零钱,撞门而出。
…
…
一刻钟过后,停好车,便走向熟悉的理发店,
今晚的人,格外的少,
除了一边儿在做头发的两个大妈外,没有一个人在理发。
熟悉的理发师见到我,似乎有些意外,毕竟上一次见他,仅仅一周不到。
小工走向前来,熟悉的微笑道“大哥,先干洗吧。”
“不用了,直接水洗吧。”
…
洗过,坐定,熟悉的小杨走了过来,
和往常一样,没有询问我发型,便要动起剪刀来。
“嗯… 这次理短点儿,圆寸吧。”
我有些犹豫的吐出了这句话。
他似乎也有些诧异,毕竟上次给我理圆寸,还是在一年前,
“怎么突然要理这么短?”也许是我俩太过熟悉了,他问到,
“利索点儿,”我没解释太多,大概是我心中也没有什么好理由吧。
…
套上我要的圆寸卡尺,推子weng的一声开动起来,
“想好了吗,真的要推吗?”他再三问到,
“嗯..”我咽了口水,答应到。
一下,
从前至后,
近几年留过最长的头发,
迎声落下,
此情此景,配上屋内优柔的音乐和暖色的灯光,
瞬间后背便莫名其妙的因紧张冒起汗来。
我愣住了,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好像推子不是在剃我的头发一样,
好像这一切都是梦。
…
…
“好了,头还是像一年前那么圆,挺好。”
熟悉的他,似乎有些在安慰我的样子,
在我看来,似乎就是这样。
我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嗯,挺好。”
…
洗完发,划过卡后,我走了出来。
初秋的北京,小风一吹,有些凉,
不过更多是因为本就不多的几根儿毛,又少了几许。
——“东西没坏,就不要去修它。”
回家一路,不断自责,
只是简单的冲动,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行动起来,
虽有几番豪爽在其中,但得到的更多是痛。
…
回到家,被奶奶数落几句后,
便换上跑鞋和衣服,走出家门,
不是因为今天必须奔跑,
而是冒汗也是一种释放。
…
9点多的马路,安静了许多,
特别是周遭的行人,愈发少了。
头发变短的我,跑再快,也没有了那仅有的几分凌动感觉,
心情无比失落,
形容成世界末日,
毫不为过。
…
但终归,冒汗与奔跑,确实可以释放可以减压。
一路快奔回来,心情好转少许,
只是再多的汗,也无法使逝去的头发浇灌生长一夜变长。
我只好默默接受了这个没有“三思”的结局。
…
因为一身汗,进屋先洗澡,
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
站在镜子前,盯着镜中的自己,
猛地一下似乎回到了熟悉的一年前,
那时,也是每晚奔跑,
只不过那时的我,不讨厌短发。
…
走出浴室,
习惯性的甩了下头,
没有水滴溅落,
不是头发的不挽留,
而是几个小时前做出冲动决定的我让它们失去了那份“凌动”的感觉。
…
事,
要三思,
而后行。
…
…
《很难》 – 张震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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