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肆虐的大风,
吹倒了无数孤立树木的枝条,
也吹醒了我那因梦而未熟睡的眠,
“那年我17岁,她也17岁…”
平躺在床上的我,抿开沉重的眼皮,
酸酸的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
陷入一片沉思,
好像一只小狗醒来发现周围全是小猫一样无厘头的混乱。
一条短信袭来,
打乱了我杂乱的思绪,并把我从小猫身边带了回来。
我眯着酸痛的双眸,
右手极力的靠感觉去寻找那短信声的源头,
一个念头闪过,使我突发想起了iP4碎屏的种种画面,
大脑即刻清醒了不少,
随即便顾不及考虑双眼的疲惫,使劲挣开了它们。
原来扼杀我睡眠的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手机报,
我努力眯着眼睛,尽可能的使它们开始正常工作,
以便于看清屏幕上那些头版头条的字眼,
但“2010年12月31日”这排敏感的数字抢走了一切焦点,
因为,有且只有一天,
我的年,就要来了。
…
…
我是个对数字很在意的人,
好像我的id昵称、好像QQ手机号儿、好像本名,
总之,每每看到几多数字凑在一起,
我总会不自觉的解读一番,
就如同一些神秘的信息隐藏在其中一样,
也正因如此,我会刻意避开诸如“特2”这样的公交。
2011年1月1日,
已等不及11月11日到来的我,开始了无限遐想。
如果人类医学不能在未来几十年突飞猛进的话,
如果我不能像个老乌龟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活一百年的话,
这或许就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如此多“1”的年份了。
所以,即将本命年两周目的我,
伴随这些一样“棍状”的阿拉伯数字,
迎来了,我的年。
…
想罢,我放下了手机,再次盯住上面的天花板,
耳朵则旁听着窗外那呼啸而过的每班大风,
不由暗自庆幸,“如果今天去上班,会飞的。”
接着便佩服起此时户外工作的人们,
他们才是真正的“超人”。
享受着提前一天假期的我,并没有再多懒散在床上,
随后便起了身,随意抄起一本报刊杂志,
拖着数月来因跑步而时时酸痛的大腿,
踱步挪进了WC,开始了习惯性的思考,
和往常一样,几刻钟后随着哗啦的马桶冲水声,
像满血复活的漫画英雄一样,
我,臭臭的,走了出来。
…
“这风,还真是大啊。”
站在阳台前,
看着玻璃外摇摆的树枝,看着空中飞散的塑料袋,
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这个动作搭配香烟的话,
会很酷很酷,
但我吸来的,却是WC传来的味道,
很臭很臭。
…
吸“饱”肚子后,我走回电脑桌前,
看着那经常不清理,满是浮土的它,
长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年终年尾,还是只有你与我相伴。”
想到这里,不争气的自己还是坐了下来,
打开屏幕,点开浏览器,瞪开双眼,
便又一次进入了这个浮夸虚拟的世界。
几分钟过后,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左右移动着双眼,在桌上寻找了起来,
接着我拿起一个柠檬,双手扭转了几下它,便放在了键盘旁,
它,是个计时器。
…
Ding~linglingling…
只五分钟后,柠檬计时器用行动证明了它还是正常的,
而我也被响铃声带回了现实世界中。
“嗯,以后每天都这样,便可不再沉迷其中,”
嘴里嘟哝着,手却不自主的再次晃动起了鼠标。
Ding~linglingling…
“嗯,果然二连发功能比较实用,”
边鄙视着自己不中用,边放下了手中的老鼠,
站起身,回过头儿,从另一个书桌上,拿起一把手枪,
对着屋里的镜子,摆好姿势,
打起手抢来。
嘴角上翘,哈哈乐了起来,
像专门破坏宇宙和平的大怪兽的笑声。
…
这已不是我第一次对着镜子,拿起实物,如此正经的打手枪,
只因数月来肌肉锻炼的效果渐渐显现,
每每穿着家居紧身T恤时,
便不由自主的想对着镜子pose各种无厘头。
当然,我是个正直的人,
在窗帘大开阳光洒入的房内,
我不会弱智到去真“打手枪”的。
…
果不其然,工作日的“假期”和我预想的一样,
是无聊的。
我放下手枪,立地成佛,关掉屏幕,走向冰箱,
打开,拿出几根儿“母亲”牛肉棒,
走回阳台。
每当思绪涌上心头时,
我总会很理所当然的想到“香烟”,
感觉那就像我口渴时会找水喝一样平常简单,
但,我不会吸烟,也不想学。
想到这里,我便把包装纸撕开,像“香烟”一样叼起,
再一次看着窗外那凛冽的寒风,
再一次想着2010年过去的种种。
…
1年365天8760小时210240分12614400秒,
每时每刻的事与人都有可能印在脑海,
人生轨迹也正因这些事与人在悄然改变。
时间就像玻璃外那肆虐的大风一样,飞速刮来刮去,
而我却总像地上的砖头一般毫无知觉。
过去一年的我,是疲惫的,是失落的,
而来年的我,更是未知的,
我希望并会努力把这些“未知”,变成美好的。
感叹之余,咽下嘴中变软的“香烟”,我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很臭很臭。
…
…
嗒嗒嗒,嗒嗒嗒,
键盘一字字的被敲打,文字一行行的被诉说,
完成这篇文章,我,用了“一年”。
当看到“固定链接”,再一次随机生成“777”这样神奇的数字时,
我意识到,2011年,终于来了,
请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因为,
我的年,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