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240407(“i人”姑娘)。

E人女孩儿(详见前篇博客),从昨日午后便开始问我何时约酒。正在为组装一个全身镜而手忙脚乱的我,如实回复了她,还补上了稍作日语功课的日程,几乎等同于婉拒了天黑以前所有的盛情邀约。
又是胶水、又是拧螺丝的组装完木质结构的全身镜,不由自主的站在镜前良久,看着这面日本家中的镜中的自己,好像再多观察,便能从日渐晒黑的身上发掘出有关今日心底疑惑的谜底。
—— 我到底该在业余时间做些什么?又应该利用什么来饱满我在日本的生活呢?
从镜前离开后的自己,学了一会儿的习,又重看了会儿村上春树君的且听风吟,眼皮因上午 LSD 慢跑的疲惫而重重的合上,睡去了约莫半个来小时。
醒来后的自己,如过往几日一样,恍惚了几秒所在之处,直到从床上坐起身,洗把脸,继而方才重新走出家门。
我很喜欢日本的黄昏前后时刻,渐涨的人流中有满载而归的游客,有方才下班的打工人,亦有周遭生活的居民,还有不知所措漫无目的前行的我。人们以各种状态和身份置身在同一低垂的夜幕之下,又借此展示出不一样的姿态,让街头巷尾变得形形色色起来。
没多久,我再次毫无意外的走进うみねこ啤酒屋中,在门客不多的情况下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靠门口的位置站下,再向 E 人女孩儿发出“我已到达门店,若要喝酒,随时过来”的短讯。
就在发出信息不久,门口出现了另一位进店目的还不太明确的戴眼镜的年轻女孩儿。她看了看橱窗上的酒单,又打量了一下店内情况,最后还是因为吧台内店员的招呼,而盛情难却的走了进来,站在了我的身旁。
啤酒屋店员拿过酒单,不假思索的用日语向她介绍着大抵情况,直到第一段落稍作停顿,戴眼镜的女孩儿才说出了很流畅的英语表示自己并非日本人。好像中国人的面孔,流利的英语吐字,再外加一台游客(大概率)才会携带的富士相机,让我用英语问起了她可否是中国人。
“啊,是,我从上海来。”
“啊,你好,我来自北京。”
……
不同于昨晚的 E 人女孩儿,今晚更加年轻的戴眼镜的姑娘完完全全是另一方向的 i 人女子。不过或许是“同性相吸”的缘故,反倒让我们俩的交谈更加轻松,聊天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的急促,身前的啤酒亦如我们的语速般缓缓的被啜饮入干渴的喉咙,酒精慢慢的成为打开更多话题的能量,使得两人交谈在轻松的氛围下愈发甚欢。
稍顷。E 人女孩儿也出现在了门店外,我们挥手相呼,三人站在了一起。两个同样来自上海的女孩儿在相熟之后,以“一 E 一 i”的组合让这晚的啤酒变得更加有趣。好像 i 人两倍语速的 E 人女孩儿分享着过去这一天的欢快场面,听着她畅谈的 i 人姑娘则是时不时嘟起嘴巴,让人不由心生关于可爱的感叹。
……
夜色催更,E 人女孩儿提前告辞,转战更加 E 人的 Club 战场。两个 i 人因为顺路,在喝过最后一杯酒后结伴同行。
“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临将告别,已经互相有了 Instagram 的我才想起不知如何称呼她是好。
“我叫子卉,花卉的卉。” 她看着我,对我说道。
……
在一个路口,我们挥手道别,互盼后会有期。
然而这晚的夜里,准确的说是在我的梦中,却一直梦见另一个名字中有“子”的女孩儿。
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