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1202(当“期待”怕被“知晓”)。

周五的宿醉着实还是影响到了周六起床的状态。哪怕多睡了半个多钟头,哪怕多一杯咖啡入肚,脑袋还是犹如被套上了铅球似的头盔。沉坠得叫人抬不起来。
以此展开的每周六的例行长距离慢跑又会是哪般田地呢?我一面暗自琢磨,一面却也已经开启了手表。跑了起来。
庆幸的是,这早的冬风不再如过往两三日那般凛冽。甚而跑至旭日完整东升之时,迎面而来的徐徐寒风还夹带了些许暖意。如此的暖意从鼻腔吸进肺中,继而传遍身体各地,好似也经过了一系列化学反应后终将体内的酒精残党蒸发掉了。
躯体在摆脱了酒精束缚后,开始愈来愈快。汗水也随即慢慢涌出,进而足以察觉的湿透了贴身的衣背。“想跑更远”这样的欲望再次浮现在了脑海,这是日复一日从不停歇的晨跑过程中既潇洒又幸福的个人时刻。
不过这般情愫,我却暗自不表,绝不敢在其从想法变成现实之前以更为具体的方式呈现在思想当中。
亦或者说,就好像一旦自己真的正儿八经的开始了“这样”的琢磨,就一定会被“某种神明”知晓。
而知晓后极有可能发生的就是 —— 所想所念之事最终没有实现 —— 化为了泡影。
……
这种情绪或者心理状态,绝不只发生在跑步层面。又或者相对来说,在跑步层面上,我还不怎么惧怕“那位神明”的知晓。毕竟因为,即将日复一日了又一整年的我,拥有四季变化之下坚持的绝对底气。可不过,其他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我害怕自己远期计划的事情太早公之于众,会被神明用各种方式以阻碍,继而中断。我也害怕近期规划的安排被稍微多一点人知道后,也会被神明以某种理由拒之。
这种害怕“期待”被“知晓”继而“泡汤”的心理,您可明白?
反正我是绝对长期的深受其害之中。
……
似乎这种心理最早诞生于“两个人”确定关系在一起之后吧?
很多当时对未来短期或长期的计划,都随着在一起的时间愈来愈久后,开始变得不可控起来。
想要过些天去做的事情,在达成共识后反而没有做成;计划过些日子过些月份去远行的安排,也在充满期待的过程里突然被添加了束缚的枷锁…… 以至于哪怕只是“期待”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共度余生,也好像在以某种方式“表达”出来后,被神明的不可抗力完全幻化成风了。
……
在那之后,我对自己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全都不敢加大的吭声了。
提前数月计划的旅行,我会一直将其定义为“薛定谔”之旅,并奋力的降低预期,降低自己的期待。
提前规划好的更多事情,我也会闷声不响的按部就班准备,只和非常非常少的人通气告知。
就如同我的人生,或者当下这个阶段,绝不可能一帆风顺。只消过于期待和过于自信,就一定会被“当头一棒”。
……
或许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跑步、写作、拍照等等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事情上,如此的须要日复一日的坚持。
它们在某种程度上高概率的达成可能,给予了不安全感十足的我一份片刻的踏实和归属感。
可哪怕这样,倘若自己明天或近期计划一场更长距离的跑步或者更深入的写作等等之时,仍然还是会极力的压低预期。到头来,还是怕“期待”被神明“知晓”。
……
十二月、一月、二月……乃至三月四月,我小心翼翼的设定着一个个的新的“薛定谔”的计划。
可当下的我,着实不敢双手叉腰的大声疾呼,让它们快来快来。而是只在心底的某片静谧的角落将它们妥善的静置。
待等时间慢慢赶来,也只等时间将面纱和谜底揭晓。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满怀自信的对未来自己规划的所有事情都大刀阔斧的挺近和宣呼呢?
我在羡慕中反复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