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袋胶布#0824(对错的长度)。

我略微的低下头,与正前方向的水平形成一定的倾角,持续的向前分离骑行,戴着可以变色的墨镜和渔夫帽子。
不过,此时的墨镜不再是遮挡迎面朝阳强光的盾牌,渔夫帽亦不是用来阻拦炎日和防晒的利器。它们统统的变了个角色,开始帮我挡起了雨。
秋雨不停涌注,甚而愈来愈大起来。怪不得昨晚看天气时,今天的最高温度也不过二十四五。看来,即便秋老虎,也挡不住第四场秋雨的侵袭。
啊,对。
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并且有着足以阻挡视线和影响骑行般的实力,终于可以将其算作第四场秋雨啦。
我一面透过雨珠满满的透明镜片,一面自顾自的向这场雨颁发“殿军”的证书。
然而,可是,就在仅仅几个小时前的跑步时候,我都还没有这么做与这么想。
—— “这下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的雨,能不能算作第四场呢?”
……
时间回到稍前的这早。
待等喝过咖啡收拾完毕出门开启晨跑时,天空突然降下了绵绵细雨。
细细的雨丝随着风儿吹打在身上,夹杂着泥土芬芳,让首都的晨练者重新嗅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可不多一会儿,它就大了起来,大到足以让我从短裤兜里掏出“塑料小雨衣”,为伙伴 GR 相机挡雨遮蔽。
公园里,除去零星拿着雨伞出来的人们依旧泰然自若,与我一样“坦然面对”雨势的他人统统猝不及防。
“不练了、不练了。” 似乎朝向各个出口的人们用快步疾走的方式,说出了内心独白。
不过,这雨也就下了一两公里的距离,十来分钟后就戛然而止了。
—— “这下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的雨,能不能算作第四场呢?”
……
问题一经抛出,我便甚而忘记了手持相机的拍照。脑海里思考的全全都是如何定义这“短暂的一刻”,是否可以成为一个阶段数字,继而纳入“历史的长河”。
“怎么也得下个半个钟头乃至一小时,才能算作一场正而八经的秋雨吧?” 思来想去,我开始创造起了“规则”。
可是,单单因为它的时间与程度不够,就可以不算数儿的将其忽略吗?
如果这样可以。那么,我的人生中又有多少的成功(正确)与失败(错误),需要重新审视,需要重新计数呢。
—— 这让我陷入了比雨水侵蚀的路面更深的泥沼。
……
过去的几年,我做过好多正确的事情,也不可避免的做过许多错误的事。
小到在异地晨跑闯了个红灯被警察抓住查问身份证,大到甜蜜的婚姻最终走到了二度重游民政局作废婚证的结果。
它们哪些应该被永久记住,哪些又转瞬即逝的可以遗忘呢。
然而,我却好像把它们统统认定成了某种“失败错误的标签”,永久的贴在了自己身上。
……
到底多长多久的对与错才算数呢?
漫长的一路骑行到达单位门口后,浑身湿透的我感谢这带来思考的第四场秋雨。
只不过,我还是没有答案。


( 国一首歌,《2000トンの雨 (2000吨的雨)》,山下达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