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闹钟响起时,我蹭的一下就睁开了眼,做起了身。
这种迅速的反应,就好像一直待机等待着唤醒一般。反正不是彻夜的关机,至少短如一次重启。
别开睁眼如此迅速,可是脑子却始终没能及时运转起来。
我呆滞的望着昏暗的窗外,一口接一口的吞咽着冰凉的黑咖啡。就好像杯中的“这水”,是吸收了窗外黑暗能量一般的药剂,可以在进入我的身体后,形成巨大的黑洞力量,吸走我的困倦。
然而,咖啡倒是全全的进到了体内,率先垂范的并非高高在上的头脑,却是肠胃。不多一会儿,它便竭力开启了我下一个早起步骤,仿佛和身体提前排练好了似的。
终于,穿着几乎一样的装备的我,在差不离二十来个钟头后,重新站在了楼外。不同于昨日正在呼啸的西北风,今晨只剩下极度的干冷。
冷的力量,首先影响到我的鼻尖,继而整个鼻腔都被迅速征服掌控。最终吸进的所有空气,都冰冰的刺激着鼻腔,呛得不敢多吸一点气息。而呼出来的,是团团的哈气,还有被连带牵扯出的鼻涕。而我完成了热身,傻傻的在原地。
每次日出之前的夜间晨跑,都像是一次探险。
哪怕一模一样的路线,待等它们进入“黑暗模式”后,也能察出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太多小轿车的马路上,夜间的大巴和赶时的货车交替的出现在眼前。驾驶和乘坐它们的人们,也好像肩负着什么黑夜赋予的使命。我侧脸看向迎面而来的它们,里边的人也注意到我。我觉得他们真不容易,他们似乎也在认为我在这大冬天里,病得不轻。
昏黄的路灯,一盏盏的连成我的行动路线,每每通过一盏,就感觉它们被黑暗重新吸去了这日的生命。仿佛,它们这早就是在等待我的到来,帮我完成没什么意义的晨跑任务,和意义非凡的强迫症。
偶有彩色的霓虹灯出现在路旁,平日白天不起眼的它立刻变成这一特殊时段的 MVP。我挥舞着相机,一张两张不离不弃,好像其他的夜不够成为我尽早 Instagram 的摄影话题。直到东边的天际慢慢擦亮,我才意识到霓虹灯,也就那样?无趣又单一。
如果出门时就看到朝阳,一定不会有我这早的情绪。
那情绪就是熬过黑夜待等出黎明时的满满希望。眼前的事物终于开始被自然点亮,酸疼的左腿也不再是藏在黑暗中的痛,而是低头就能切切实实看到位置的伤。
啊,原来只消明亮,就能看到和看清自己的样子。
我一面继续伴着黎明前进,一面自顾自的遐想。
心底长出的那块阻碍感情的却又死去的茧,又需要怎样的朝阳,才能看清。
…
…
( 国一首歌,《Close to You》,Ca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