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0104(谁们民谣?)。

时钟指针方才拨过七点,室外仍旧是大片的黑暗。百分之九十九是点缀着星光的深邃的蓝,还有百分之一是那最东方向擦亮的橘色。

但可别小看这巨大的比例之差。不消多会儿,那一抹橘就会由深向浅的变为金黄色,进而最终成为我们称之为的黎明。

这样的景象在去年的初月,我也开始可以经常见到了。那是因为恰好一周年前的这会儿,我入职了 lululemon,那是因为日复一日的晨跑,在去年这会儿没有再遇病伤。

不过去年此时的黎明,我更愿将其看待成曙光。渐渐唤醒这座城市的它,也一次次的唤起谷底游荡的我,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希望,亦充满了战斗的能量。

时光荏苒。几乎没有变化的清早景象,再放置在当下眼前时,内心却只给它留下了朝阳的空位。它只是为新的一天拉开帷幕,仅此而已。

在渐渐擦亮东边天际的朝阳作祟下,我带着既不会加重疼痛也无法完全忽略的腿伤,以极其慢悠悠的龟速踱步前行。耳机里,一改过去两日的箱根驿传直播声响,亦没有《First Love 初恋》的曼妙旋律,而是随机打开了一个我许久没有听过的品类 —— 民谣。

我想,这大概率是因为昨天的我误打误撞点开了《我们民谣2022》的缘故吧。那些(除了老狼)我根本不认识的民谣歌手,唱着一曲曲只有零星片段在一些短视频背景音中听过的歌曲,久久的定住在屏幕前。没有再去寻找其他或刺激或有意思的节目。

民谣这种东西,很长时间里,都被我定义为“矫情”的音乐。是的,在我看来,一句句歌词中所唱所写的都是想不开事故的矫情。不去解决问题,而是把那情那景唱给他人听,换来共鸣,换来同情。

所以,哪怕在一两年前,民谣突然火了那么一阵子的前提下,我仍然一首那时流行的歌曲都没有听过。甚至成都成都,还是什么什么,完整名字都叫不出。

但其实上,民谣在我的人生中,并不是完全的空白。它们反倒是在我「上一次痛苦的年代」,做过我的医生,做过我的朋友。

犹然记得,那是近十年前,2013 年底的事情。那年的十一月中旬,从北京远程飞去重庆的我,面对面的接到了异地恋两年的女友的分手通告。忍不住初恋泪水的我,几乎不成器的一路哭着飞回北京,第二天便剃了光头,第三天便开始了在跑步机上奔跑。

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我莫名在跑步时听起了民谣。什么安河桥,什么一直兰烟(大概?),是那时萦绕耳际的音乐。

于是,伴着旋律的余音,我在那年底的年假,选择了一人去云南,终点是丽江。进入小镇的一刹那,就感觉好像来到了民谣的主场,民谣的天堂。

到处都是民谣的旋律在悠荡,到处可见民谣式的歌手在弹唱。那宝贵而又短暂的一周,民谣和酒,深深的为我疗伤。待等回到北京时,年轻的我已经忘记了最剧烈的疼痛。

可是,有关我与民谣的交集,也就在那时戛然而止了。而后开始越跑越远的我也好,撇下铁饭碗去外企做路跑赛事的我也好,认识新女朋友的我也好,以及后面诸多琐碎或好或坏的人生旅程…… 我都再也没有遇到民谣。

……

都说人在经历了一些“什么”后,再去看以前或听以前的电影音乐或者书,会有新的思考和不同的心境。这种体验,我在电影和书籍上,屡见不鲜。

而这次,我终于又在民谣中,重新体验了一把。

曾经的“矫情”旋律,开始让我为之动情。记不清名字的歌手,开始让我不由自主的寻找他们的音乐。

一首一首又一首,仿佛是一瓶又一瓶的“点滴”,往我的血管脉络中输送着疗伤的营养。

可能再过些天,我还是会说它们矫情。

也可能再过些天晨跑之时,我可以又把朝阳,称作曙光。

( 国一日一歌,《米店》,张玮玮。 )

( 你有看《我们民谣》吗?

噢,不,这里可能已经没有“你”的光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