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当“两道杠”确诊迈入到第三天的日落之时,身体开始产生了无法置之不理的可感知发热。
彼时,还双手握着游戏手柄在斯普拉遁中激战正酣的我,开始愈来愈多的失误和头脑发热的冲动。一连丢掉了好几局,迟迟赢不回来。
“是不是玩儿太久了?” 我将手柄丢在沙发一旁,去用凉水洗了几把脸,瞬时迎来了好像马拉松比赛中撞墙时吃了某种高效能量胶后的清醒。顿时神清气爽了许多。
不过,重新坐回游戏前的我,并没有再继续回到虚拟世界中厮杀,而是摸了摸周遭还有未擦干的凉水的脑门儿和脸颊。一股温温的热乎乎的肌肤反馈,告诉我,全然不是斯普拉遁的错。 —— 我正在发热。
这可吓坏了我。
按理来说,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先烧个一两天,才测出两道杠阳性,而我则是先出来的结果,却一直没有等来发热症状。“难不成,‘强阳’(之前有提)在这儿等着我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的我,只好一边大口大口的更多喝水。
“发烧可不能跑步了啊!” “对,老萌说的对,发烧不能跑步。”
家族群里,分别在各自家中还在发着烧的表妹和姑姑,一唱一和的多次告诫我不要生病奔跑。甚至妹妹还转发来了三里屯店里小伙伴特意发来让她给我看的「发烧跑步心肌炎巴拉巴拉」文章。
“发烧,我就不跑啦!” 没有选择,我必须这么回复她们,送她们颗定心丸子。
然而,熟络我的人大抵都知晓我的强迫与倔犟 —— 不到势不得已,我不可能轻易妥协。
可是,昨晚吃饭时我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即便我拒绝了测量体温,但还是能从对自己身体的细微观察和反馈中感知到身体温度的巨大变化。高烧嘛,倒不至于,我心底清楚也能确信。可低烧嘛,似乎逃不掉了。
……
晚上八点多,一如往常几日快要上床睡觉的我,不知怎的,就好像突然有个什么「至高命令」出现在了身体的行动脚本中一样。让我不假思索的下意识去到了药柜子前,翻出了一盒布洛芬,拆开随即用水送服了一粒。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待等我重新躺到床上时,就好像刚才的自己是被「什么」临时占据了身体去做的一样。摸不清头脑。
伴随着昏沉沉的入眠状态,心底好像回想着什么声音,“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
午夜一点过半(事后知道的),我紧闭着双眼从床上猛地坐起了身,也掀开了一半的被子。仍未睁开双眼的情况下,我在半梦半醒中不自觉的脱去了上身全部衣裳,有平时睡觉的短袖,亦有害怕生病多穿的长袖睡衣。直到我再下意识的将它们扔到床角时,摸到脱下来的短袖的我,一下就彻底醒了过来。
—— 我的这两件上衣,湿漉漉得犹如刚刚经过了一场盛夏的晨跑。毫不夸张。
竟然能有这么多的汗。意识逐渐清醒的我,仔细的摸了摸又湿又凉的衣服,反复确认后,方才想起下楼去衣柜里又摸索出了一件干的衣服穿上。待等重新躺到床上,瞅了眼手机时间,没多久便又进入了梦乡。
这次我没有梦见“万花筒”(之前也有提),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过往日常。虽然毫无剧情可言,但清晰明朗,终于不再像过去几天那么的混乱不堪。
又经过了若干小时,我没有如过往三日那样自然醒来睁开眼,而是直到 6:10 的闹钟阔别许久的再次叫响时,我方才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将其关掉,回到现实里。
起身的一瞬,卧槽、惊呼、不敢想象,头脑和腿脚甚至比周六清早还要利索,整个人好像经过一夜的未知战斗,丢掉了沉重的神秘铠甲。
……
如果不考虑到左腿的旧伤带来的频频降速和刻意减少距离,今天清早是过去几天最为舒畅的一次晨跑。
风儿虽然还在断断续续的吹着冰冷的西北风,但风势早已远不及过去两日强烈。天空在云朵归来的加持下,也久违重现出了讨喜的湛蓝。
我在这样的情景下慢跑,过程里开始思考自己与新冠病毒间的“相爱相杀”。 —— 于我个体而言,是什么让我和它产生出了这些微妙的状态?
我开始了胡乱猜想。
大多人都在走嗓子的时候,我只有早晨会有一些浓痰,嗓子至今未产生一点儿疼痛感。我以为,这和我长年累月的只靠鼻吸,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大部分人开始咳嗽,都是在喘气的过程中,空气刺激了发炎的口腔,进而忍不住咳嗽。一而再再而三,咳嗽加剧到呼吸时便忍不住的状态程度。
而这次发(低)烧和经历的“神奇一夜”,更像是日复一日晨跑的身体,早已习惯并且妥协的接受了「张国一的身体只能且只有在这一晚迅速恢复」的残酷事实。长此以往,身体也学会了在六七个钟头组成的深夜里,进而得以较他人更高效的进行自我恢复。
“……”
会是这样吗?
默不作声的我,继续跑在空荡荡的公园中。
…
…
( 国一日一歌,《Irreplaceable》,岩崎太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