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1209(允许停摆允许慢)。

已经好久没有六点前起床了。由于店里同事纷纷“倒下”的缘故,未来几日的班表也开始了频频的“朝令夕改”。终于,我的晚班被一换再换,最后变成了须要五点四十起床,方才稳稳当当不迟到的班次钟点儿。

可不知怎的,我在这个清晨的五点钟就自然醒来了。窗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传进来,昏暗的房间里也仅仅只有钟表的指针摆动声响。整个世界好像关掉了屏幕的电脑,只有音箱发出着点点叫声。

时间到了农历的冬月十六,旭日妥妥儿的几乎要到七点过半才肯出来。这久违的寂静和黑暗,一时让我错认为时光倒转回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既没有疫情也还过着“朝九晚五”工作的晨跑日子。

这种日出前的黎明晨跑,是一种安谧的享受,也是一种历炼。前者很好解释,因为放开的防疫政策以及冬日的寒冷,马路街旁极少鲜有人烟。而后者则是因为此时的光亮也极其有限,肉眼尚可辨别周遭事物,可相机却“瞎了眼”。

就这样,我攥着从室温开始逐渐变冷继而变成小冰块儿的相机,漫跑在本该车流不息的三环辅路,侧望着西面还未消失的圆月,正看着前方还未熄灭的路灯。耳机里依旧按序播放着《First Love 初恋》的原声曲子。此情此景,我须要这些悠扬的音符,此境此情,我不想再往脑子里装载更多其他。

手表跟着双腿的摆动,递增记录着里程数字。然而,今天的清早,我跑得依旧缓慢,慢到你能想象到的所有跑者都可以将我轻松超越,慢到谁人看我都会觉得这大概率是个跑步新丁。

在如此缓慢的前进中,我并未因此更多的进行拍照摄影,满电的小相机就这么被我牢牢的攥在手心,甚而好像要与手套融为一体,成为某种冬季长跑的必要装备。除此之外,它似乎没有了其他功能意义。

直到太阳慢慢擦过地平线,直到朝阳开始有些晃眼,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映射在路面的身影是多么缓慢,才发觉到右手掌中的“冰块”实则是那本该记录瞬间的相机。

可即便我被自己警觉的进行了提醒,腿脚仍然不见利索的向前迈进,相机也依旧没有接收到来自双眼和大脑对眼前事物判别后的下令指挥。

—— 整个人仅仅是在耳机中的旋律里保持着最为基础的前进。

算啦,就这样吧。偶尔几次小提速和偶尔几次按下快门后,我安慰自己。因为我真的寻不得什么奋起的激情和动力。就连鞋子和相机好像也在旁边小声应和,没事没事,我们不也常会偶尔磕绊、偶尔宕机。

……

回顾过往,从十来年前开始,每个十二月我都会迎来人生的一次节点。或是改变,或是坠落,或是转机。不知道今年又会遇到些什么。

在“这”之前,不妨饶过自己。允许停摆,也允许慢。

( 国一日一歌,《Lilac》,岩崎太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