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1130(有事写信吧!)。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星期三的周中清早,大风依旧。

来自西北方向的寒风,肆意的横扫地面,将本以被归拢成堆的落叶反复捣乱卷起。这让本就早出晚归的环卫工人忙得更加晕头转向。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作业过程里,既喘着粗气也夹着唉声。

我从唉声叹气旁缓缓跑过,甚而不敢站住身子用相机快门再去打搅他们。毕竟这般严峻的疫情外加艰苦的恶略天气,已经十分不易。

同样的不易也因这糟糕的陡降气温而落在了出租车师傅身上。突然零下六七八度的清早,老旧的汽车电瓶终于扛不住寒冷的洗礼,宣告了罢工妥协。一辆两辆三四辆,数不过来的出租车掀开了前机器盖儿,错落有致的停在路边,等待着“年轻力壮”的汽车前来“搭电”营救。

看着一位出租车大叔还在一旁悠闲的抽着烟,吞云吐雾间隙里,我迅速的找准时机想要按下快门,留以纪念。可谁料想,自己手中的相机,也因为长时间的久疏战阵,在凛冬面前缴械投降,中等的电量一下儿恶化到枯竭报警,一个可以存储几千张照片的数码无反相机,瞬间变成了差不离只剩 10 张“胶片”的胶卷器具。

我连忙按下了开关,攥着“薛定谔续航”的相机,好似丢掉了一位同行伙伴似的,孤独前行。

可是,我的五官开始更加敏锐了。

耳朵收纳着音乐的同时,开始聆听起阵阵侧耳的风;双眉在没有线帽遮盖的情况下,接受着最极致的冷与热的分割线体验;眼睛为了弥补相机不能开机的缺憾,而奋力的将自己改造成 40mm 的人肉取景框;嘴巴则在紧闭不开的同时,通过两角的上扬与下摆给予双眸取景的最新评分;鼻子劳苦功高,干得全是累活儿,一面仅靠调整更顺畅的呼吸,一面还要因鼻炎而不停流涕……

在如此这般的五官“升级”下,大冬天的大马路上,又回来了那个左顾右盼的“张大傻”。

……

但是,我还挺喜欢今早这样的“胶片之旅”。它确实在某种程度上,重新唤醒和召回了最近有些滥用快门的我的观察力。

眼前的景象,不再交由相机抬起时的屏幕去判断决定,而是全全靠双眼去判决选择。仅有的十余次快门机会,也让我对周遭流动着的细节,开始更多的投入逻辑思维,去进行较为严苛的布局和预判。

或许胶片摄影师的每次摄影之旅都是如此美妙奇幻?在回到社区门口想要回看方才影像时,电量恰好枯竭,甚而镜头都难以再收(缩)回去。

如果今早的情况,发生在昨日清晨,还会是一样的结果吗?我把镜头轻轻的按了回去,踱步回家的路上,胡乱瞎想。

……

过去的数十小时里,我久违的完整看了几部电影,也阔别许久的认真翻了若干页的非画册的文字书籍。

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过去的十一月甚至整个十月,都是几乎没有过的。

那个曾经可以踏踏实实看电影、读书以及遵循一定轨迹去特定思考的国一,好像被装上了有脚本的外挂,只得循规蹈矩的进行着日常生活。偶有当日博客中的些许思想,也只是整日里的昙花一现。

我开始看不下去数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的影音书籍,甚至十来分钟的 Vlog 或者某某说电影,都难坚持下去。点开一个综艺节目,脑子里就已经又蹦出了第二三个选择。可待等跳转到它们时,就立刻失去了所有观赏兴趣。

周而复始,我几乎没能接收吸纳任何新的讯息,唯剩下庞大的无限更新的 Instagram 时间线,在眼前滚动,任由各种照片的色彩闯进视野,又匆匆离去。

……

我想,这或许大概率是工作变闲的同时,手机又重新回归篡位的缘故?

直到我沉下心来重新完整看完《诺丁山》后,我更加笃信这份猜疑。

随后的几部电影,亦是如此。

而且它们里边,也都没有(也都没可能会有)手机出现。

……

本来就没什么社交的我,再把手机上缴,可能就真的只剩个体一人了。

有事儿写信吧。

每天我会去查收和回复。

(如有)

十二月好运!!

13488856868@qq.com

( 国一日一歌,《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