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1127(推倒挡风遮雨的自由之墙)。

早在半个多月前,妹妹发信息给我。

“老哥,11月27号是端端的‘百天生日’噢!希望她舅舅能来继续拍照!嘻嘻嘻~”

“肯定没问题呀!我提前交申请,把那个礼拜日的班儿给换一下,到时候给端端拍照片儿!” 我这么一个各种计算“日子”的人,当然知道自己外甥女儿的各种特别仪式感的日期。

就这样,我在店铺例行的班次需求上,提交了自己前一周周六和后一周周日都不排班儿的申请。前者是端端三个月大,后者就是这个里程碑式的“百天”。

然而,就在上周六拍完“三个月照片”,继而还轻轻松松的上完了客流量颇少的周日班次的当天夜晚,我就被“关”了起来 —— 因为同单元高层出现了阳性病例,我被精准防控的困在了“高风险地区”里。

接下来的事情,前六天的《封控日记》写的明明白白。它们依次记录着我在突如其来的封控面前,是多么的错愕;在 531 天不间断跑步被戛然而止的情境下,是多么的无助;在失去诸多运动辅助(道具)的情况下,展开了怎样的自救;在渐渐妥协了不可抗力的状态下,又是如何开始一系列的延伸思考……

Finally!在五日封控后的第六天,我迫不及待的在小区里绕了三十多圈儿跑了二十多公里,又在这天清早(即第七天),重新迎来了可以踏出社区,跑上马路街旁的重启日。

仅仅暂别了六天的道路,熟悉中带着少许陌生。

熟悉的是路线不会受到疫情半点儿影响,只消出了社区大门,东南西北随自己转个遍。陌生则在于萧瑟的秋日早已彻底逝去,凛冽的寒风卷动着树梢最后的枯黄。

与此同时,主路也好,辅路也罢,就连人行步道上也是人烟寥寥。整片早七时的景象,犹如大年初一的清早。安静的像是一座空城。

跑在如此静谧的路上,耳旁除去旋律不断的歌曲,就只剩下阵阵拂面的风。

习惯了一个人跑步的我,在这样的情景中,开始了更专注的有条理的清晰思考。

我开始琢磨自己坚持晨跑的种种,开始思考手中相机在又一次重启下的摄影革新,甚而略带忧心忡忡的多虑起了当下的国内形势。

—— 当下这众人想要协力推倒遮风挡雨自由之墙的形势。

……

XinJiang 事件也好,首都北京因违规封控的揭竿而起也好,亦或者全国各地自己联合起来反对“一刀切”和不规范措施的活动,甚至还有某些地区较为极端的将国家领导人直接写在横幅上的抗议游行……等等等等,无一例外的都是因这全世界独一份儿的动态清零政策。(或许朝鲜更甚)

本来是对抗不规范措施的意见与行动,以讹传讹的成为了对抗整个社会防疫体系的斗争。有知识的青年也好,莫名跟风的无知键盘侠也罢,在这一刻,终于打破次元壁的站在一起,将推倒当下的政策,成为一种争夺自由主义的先锋号角。

如果此时你和 Ta 们唱反调,你就是“愚昧无知”。

……

我不想唱反调。

就好像很多去过国外旅游就在回国后向往国外生活的人一样,对世界其他各国当下的“自由防疫”的向往,更多还是只看到了其美好一面。亦或者说,那些重症也好、死亡也好、以及不发达社会和不卫生条件的国家的自由防疫后果,一概不知、视而不见、避而不谈。

我是对一个绝大部分(男)人上完厕所都不一定冲马桶和自觉洗手的随地乱吐痰的社会,不报任何的一丝半点的自由防疫希望。一旦「如大家所愿」,进而「完全打开」,老实人只得「自求多福」。

在那个谁人健康与否全然不知的不自觉的社会里,即便开放了,你会摘了口罩的去堂食进餐吗?你会在川流的人群中一起摘下口罩参加跑马?还是说你自己一个人,身体又特别好,可以百毒不侵,或者确实只会轻微反应?最终迫不得已只好把自己家里的“老弱病残”,锁在家中,让他们成为你们“开放的牺牲品”。

如果你有小孩不幸得了病毒,只是感冒发烧,你会等着 Ta 重症,才着急忙慌的抱去“儿研所”?如果你家中有老人一直健健康康,你会对突然生病憔悴的 Ta 说,等您需要呼吸机时,我一定带您去医院?

—— 我不认为一个(大部分人)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自觉自律自我监督的社会,具备“完全开放”的资格。

……

自由之墙,固然重要。

但不要忘了,它在某种程度上,也在遮风挡雨。

或许我们仍要耐心等待,或许墙间也能够打开几扇窗、再打开几扇门。

( 国一日一歌,《怎样》,戴佩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