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925(七十七号大叔)。

需要夜里回家的班次,反倒须要更早一点起床。一来是跑步、划船都要在这早依次完成,二来则是为了避免「不可抗力」的发生,博客写作也要尽可能的在中午前伏案结束。再算上洗衣服洗澡以及吃饭(亏你还想得起吃饭),一来二去的零碎时间叠加起来,造就了每周总会有的“超长待机续航的睁眼时长”。

如果是放在夏天,这种更早起和更晚睡,本算不上什么。可是迈入秋季,进而前方还有寒冬,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不光是清早的温差变得更加巨大,愈早出发的天际也是昏暗一片,甚至还会驶向一团漆黑。

在这种公鸡都还未打鸣的周末清晨,四环辅路也鲜有人烟。如果不是狗狗们憋着屎尿,非拽着铲屎官不得不出来溜圈儿,如果不是繁忙的绿化(&环卫)工人们必须趁人少时分辛勤劳作……似乎辅路上,只会有「不得不出来的人」了。

晨跑的我,也属于这一类别吗?于我而言,我想是吧。

……

鉴于前半程的光线确实不算充足,又不想拍黑白照片的我,索性吝啬的攥起了小相机,专心于均匀的呼吸,以及肿痛慢慢褪去的右脚。

直到四元桥下折返回来,这日的朝阳方才刚刚上升到可以躲开东面楼宇遮挡的高度。

彼时的晨光虽然熹微,却拥有着金黄般的美妙。这也致使我时不时的便会顺着光照看向有自己影子出现的那一边,沉醉在这个“形影不离”的黑影里。

就在我开始时而驻足拍照,时而观察紧跟不舍的影子时,在四元桥回程辅路上,一个坐在“步道儿牙子”上的身影,闯进了视野。

—— “欸?这不是 77 号大叔吗?!”

……

时间拨回春末夏初。

已经攥着小相机晨跑了三四个月的我,习惯了天天一边手拿着它时刻待命一边左顾右盼寻找拍摄物体的前进过程。尤其是在这季节交替的时刻,朝阳公园里每一天都能观察和发现出些许的不同。

但是在日复一日,一圈又一圈的跑步和拍摄中,我总能时不时的看到一位大叔的身影。我驻足拍照时候,他也背着手观望着与我几乎一样内容的画面;我探头探脑琢磨构图时,他也总能误打误撞的在旁观察……

“难不成,这是公园的什么管理人员?”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从未穿过绿化师傅们的工作服装,而是总是穿着一个蓝色的足球 T 恤 —— 背面印着白色的“77”号码。

硕大的白色数字,引起了我的关注,也开始让我在看到他之余,更多的观察起了他本人。

然而在蓝色短袖里,黝黑娇瘦也不高的他,怎么看也不太像是个“管理人员”。可说他是遛弯儿的大叔吧,印象里似乎又见过他将浇水的皮管,拎来拎去,而且身上的蓝色 T 恤,一次也未更换过…… 如此一来,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思考他的“身世”,只把他当作与我一样的“公园常客”,或者某种程度上的“流浪者”。

……

事情在五月北京新一波疫情反弹时,发生了小小插曲。

在那不能进公园儿晨跑的日子里,一天天的四环辅路跑步,我也可以在公园周边的道路旁看到他的身影。场景犹如复刻一般,即我正要拍照时,便看见他站在一旁;我正在思考光线时,他也好像跟着我在一起琢磨……

—— 似乎我俩的区别,只有他并没未拿着相机罢了。

这之后,重回公园跑步的盛夏里,哪怕伏天酷暑难耐,我也几乎天天的可以在园区见到他。我们始终未打过任何招呼,他看看我,我瞧瞧他,似乎「确定了对方还活着」便达到了目的。

直到最近突然“过山车”似的降温,公园里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

“唔,似乎 77 号大叔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天气凉了,穿的不再是那件 77 号蓝色短袖上衣了。”

这日的清早,我从发现他的身边跑过后,开始进入了一段关于他的沉思。

“又或许,是不是还套在里头呢?”

想着想着,我跑离他越来越远,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还能偶遇这位 77 号大叔。

希望他能穿暖和点。

( 国一日一歌,《sympathy》,back num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