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清早,受益于潮雾的延迟影响,晨跑时分的公园里,到处充满了一束束奇幻的“丁达尔”光线。它们要么是被特殊形状的云朵,从天际端便打散开来了光束;要么是好不容易即将抵达陆地,却又被树林间的绿木枝条分成了不同光轨。言而总之,如此诸多条件聚拢在一起,创造出了前所未有的“丁达尔”集群。让依次穿过不同地点奔跑的我,仿佛置身于上帝的后花园中。
这或许是上帝之光?一面喝着晨间的第二杯清咖,一面整理完这早拍摄照片的我,对着几张相片陷入短暂的玄学迷思。与此同时,一个不假思索,便把它们一股脑儿的都发到了自己家的微信群里。
—— 快看,早晨朝阳公园里的“上帝之光”。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普照的恩惠吗?过往两三年来时运不济的我,其实打内心深处早已对「可以助我向好的力量」产生了根本的怀疑。但这次稍有不同的是,我想要祝福和祈祷的,全全都是关于即将临产妹妹的平安。一定半点儿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思考过。
结果,这就真的是「上帝之光」!浑浑噩噩一天的卖裤子班次结束后,回家的路上,便收到了家人传来的喜讯。妹妹顺产,母子平安,小家伙足重八斤之多!(7.96斤)
迈进家门,在无声的漆黑房间里,我只点亮了厕所的灯,然后完成了几乎同样无声的冷水澡(毕竟不用热水器)。重新坐回房间时,在一盏床头灯的微弱光线下,查看着一则则方才收到的图片视频。空调之下,身上依旧还有未干的冷水,眼眶边却已然盈出了热泪。
天呐!即便这个小家伙的体重和身高,已经远远是同期起跑线上的佼佼者。但是在视频中方才见到大千世界哭哭啼啼的她,还是那么那么的小小“一只”…… 几个月后,她才会自己慢慢坐正,而后爬行。若干天后,她才能支支吾吾的称呼起身边的人,继而跌跌撞撞蹒跚学步。
—— 直到有一天,她也会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发现对着她傻乐的一个长辈男子,开始认识和熟悉这个她须要称呼为舅舅的人。
昨晚和今早,浮现我脑海的大抵就是这些长远事情和未来画面。甚而在这日清晨例行四环辅路慢跑的我,又忍不住绕道去了那因为疫情肯定无法轻易进入的妇产院所。
跑至门口,站住身位,暂停手表,公里数儿准确的(被我绕道)保持在了她的出生体重上。对着也不知道哪一栋楼、哪一扇窗,拍下了她出生以来第一张舅舅与外甥女儿的“联动”映像。
回去的路上,朝阳终于突破了东边厚积的云层,释放出了暖人的能量,并随同“她”一齐用不同方式的热能,渗透和烘烤着我这日渐冷冻的心脏。过往的半年多时间里,每每自己觉得委屈和难过时,都会想到怀孕的妹妹和肚中的胎儿。以此告诫自己必须尽力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虽然,我心中十分明了,表面嘻嘻哈哈的我的内核早已破烂不堪,但还是想要再苟且的看看生活是否有一线生机的改变。
她并不会是我的「改变」之钥,但却是防止我掉头堕入地狱的一扇新门。而那扇通往正确方向的门和钥匙,能否找到全然还是只能靠我自己。这也是我人生二分之一也好,三分之一也罢的关卡,所必须要面对的 BOSS 试炼。
—— 我的舅舅似乎不太正常,但我认为他拥有奇妙的一生。
希望年老体弱时,外甥女儿是如此想道。
…
…
( 国一日一歌,《il vento d’oro》,菅野祐悟。 )
( “副歌”,1分00秒开始…… )
( JOJO~舅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