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728(少时没流的汗水延至今)。

这两天的大雨,着实有些吓人。

放在过去两三年的夏天,即便也有类似的暴雨如注,我也都能混不吝似的不假思索的出门儿跑步、工作或者办事。可今年的确实不太一样,光是在房间里听着雨声,或隔着玻璃看着豆大且密集的雨水,就已经忧患了起来。

这种忧患,并非完全的无中生有。连续两日的倾盆大雨后,我都紧接着开启了这天的晨跑。一次游走在四环辅路上,另一次则是躲避蹦跳在公园儿小道间。眼前所见,皆让我瞠目结舌。平日里来几乎见不到车流的四元(辅路)桥下,无数的汽车被排不掉的雨水淹没车轮,进而毁掉了发动机,“误”在原地,只得等待救援;已经两年没有因排水不畅而堵塞的公园下沉桥底,再次变成了一块大大的天然澡盆。

这些因大雨而成的且较以往迥异的景象,让我开始诚惶诚恐,害怕哪天清早正巧赶上倾盆大雨的最高潮,出门顽固起跑的自己,因为不会游泳而命丧马路。(?)

然而,如此这般的瞎操心,确实只短暂的停留在方才看到“泥泞不堪”时的不宁心绪中。待等将一辆辆停滞不前的汽车略过,或是索性绕过一处处无法逾越的“澡盆泳池”后,全身心感受到的,还是大雨在弊端以外赐予地表的凉爽。

而恰恰是这种凉爽,甚而一时间足以让人忘记当下仍是盛夏暑伏。

可是,在我还不跑步的年代,真的没有如此在乎过到底下还是不下的雨。下,我肯定就不会出门啦;不下,我也几乎蹲守在家中吹着冷气。亦或是说,在还未(哪怕健身房)跑步的年岁,我就是个天天宅在家里的肥胖男(孩)子。

……

2006 年的夏天(末尾),远在邻国关西大阪野球场的夏季甲子园,激战正酣。一位 1988 年 6 月 6 日出生的男孩儿,一边一次又一次的挥臂投出高达 140 多公里时速的发球(二缝线速球、卡特球、滑球、指叉球…),一边时不时的掏出裤子口袋中的蓝色手帕,极其优雅的擦去脸上的汗珠。这位瞬间迷倒千万(女)粉丝的被誉为“手帕王子”的男孩儿,名叫斋藤佑树。在他的惊人“统治力”下,早实(早稻田实业)高中也战胜了驹大苫小牧,终于问鼎“夏甲”。

那年的夏天(暑假),近在大兴区某个出租房里,蒸汽连连。一位 1987 年 6 月 8 日出生的(胖)男孩儿,一边一次又一次的点按出 Nice Shot 杀掉一个个屏幕前出现的对手,一边时不时的撩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极其迅速的擦去从四脖子淌下全身的臭汗。那个一月仅需 500 块钱(大概记得)租金的房间里,并排放着五台始终运转放热的电脑台式机,然而因为耗电量巨大,不得不关掉空调防止“跳闸”。这个浑身臭汗的男孩儿,正是在下。在那个西瓜几乎不要钱的大兴区的 CS 集训日子里,我以为自己释放了青春的所有热汗。

……

十六年转瞬即逝,曾经的那个“手帕王子”斋藤佑树,早已从北海道火腿斗士队遗憾退役,结束了(相较于高中大学辉煌时期)极为惨淡的职业棒球生涯。十六年一晃而过,曾经的那个浑身冒着臭汗的在下,反倒在酷暑中,日复一日的晨跑。下雨时,坚持;不下雨时,汗如雨下。

青春时没有主动留下的汗水,我成功的将其顺延至今。可没有释放的感情呢,它又何时才能重新开启。

( 国一日一歌,《花鳥風月》,Sekai no Owar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