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418(时间留空的拜别)。

记得在三月份的某个周中工作日的 Floor 上,一个同层同事在客流稀疏时,过来打趣问道,“国一国一,我看你很多社交(平台)软件儿上的头像,都是短发甚至圆寸,看着可年轻了,为什么现在留这么长?”

我一开始不愿过多赘述或因疫情或因种种缘由慢慢蓄起的长发,只是同样打趣的回答道,“我这发际线啊,一来受‘奔四’的影响,二来无法抗拒强大的家族脱发基因,再不趁着当下留长点儿,一定惨不忍睹。”

“不会不会啊,我看你脑袋瓜儿挺圆的,圆寸时候也应该挺好挺好。” 不知是不是出于礼貌,我的同事送出了聊天教科书般的标准答复。而我,则是以一种极为轻松的口吻补了一句,“哪天你看到我变成圆寸了,就是我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周一的这天清早,照例迎来休息日的我却于六点多点儿,便自然醒来了。一通麻利儿的收拾,再以一身睡了近八个小时的良好状态,极有效率的迈出了家门,跑去了园里,奔在了跑道上。没有什么“乱码七糟的 Zoom Call”在等着我,亦无可能有「约会」的存在,思绪纵有万千也被交错向前的奔跑速度一股脑儿的甩在柏油路上。然而,使我如此轻松的,绝非充足的睡眠,也不是慢慢褪去的鼻炎流涕,更不是又有些雾霾污染的天儿。 —— 只因为过去这个周末的我终于做出了抉择,并且于今天下午要去理它个“圆寸”。

是的,我要离开 lululemon 了。亦或者准确来说,是正式确定了要离开 lululemon Full Time 岗位,结束只有 120 天的全职产品教育家生涯。

实际上,这个决定,早早就已经诞生于脑际了。甚至在三月伊始,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递交辞呈。可不得不说,全国上下突如其来的疫情大反弹,彻底敲响了我从未预料过的退堂鼓。打印好的辞职信都被疫情搁置的无影无踪,本来已经差不离儿写完的新工作“八字儿”,又重新回到了“还没有一撇”的初始状态。

如此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又一个新生活模式」,就这样看似离我暂时而去了。在这样一个时间点的被剧情反转,犹如领先的比赛在临结束前被扳平甚至反超比分。更难受的是,这件事情在旁人看来,好像就从未发生过,无人知晓,唯只有我心底明白。

接着,在上述这种「只有自己知晓失去的状态」中,我同样进入到了身体也开始频频叫苦不迭的阶段。工作新鲜感和平日社交完全绝迹的三月,十足的精神头儿,亦不如前。须要(凌晨)3 点起床的 VM 班,成为了漆黑天际里的自我反省课;晚十一二点夜班儿的回家短途,也莫名夹带出了久久无处释放的思念和委屈。 —— “我要隐忍,坚持等到‘春暖花开’。” 我不知一次的如此告诫自己,在凌晨,在深夜。

但是,在只有一个人“当家作主”的当下,我不得不必须去信任自己的直觉。而它告诉我的,便是选择一种方式,慢慢的过渡离开,筹备一个人生活的下一个阶段。

“欸,hellohello,您不是上礼拜一刚来过吗?” 美式 Barber Shop 的老师见我进来,打起招呼。“啊,我今儿想要理个圆寸。” 我挠了挠后脑勺儿说到。

接下来,lululemon 蓝港店将迎来第一位圆寸全职产品教育家,过些天则会变成兼职,而后终将消失。

( 国一日一歌,《New York’s Not My Home》,Jim Cro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