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对,是五点钟。这个对大多数人而言都还算极其早起的时间点,于当下我而言,已经可以睡出一个长达八小时(乃至更多)的觉了。所以,当五点的闹铃响起时,我可以立即抢在前奏结束前关停它。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里,待等滴完眼药水重新睁开眼审视这个绝对真实的世界时,我却开始复发了一种既掺杂着犹豫又夹带着迷茫的心情。亦或者用更加大白话儿来简单叙述,“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过去的几个月里,每周四五左右拿到未来一礼拜的排班儿表。按照班次表,再开始安排自己的生活(作息)。这天是 VM,躲不过要三点钟爬起;那天是晚班儿(十一二点下),所以须要在上班前敲打完博客……等等等等。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和大多事情相同。在刚开始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心气儿。哪怕次日是 VM,头天被“不太会排班儿的领导”安排了近乎晚班的班次,也能极其兴奋的站完一天的 floor,乐乐呵呵的再下班骑车回家,火速收拾迅速入眠。那段时间,工作完全填充了我的生活,亦占据了全部大脑追忆过往的运存空间。痛哭流涕的事情极少响起,一心只想用(相对于以前)完全不同的新生活方式,改变自己。
然而,改变了吗?这个疑问我一直挂在心头,却迟迟不能得出绝对的结论。一方面,对外服务窗口似的新工作,确实很大程度上的一改我过往不敢与人沟通的心结。无论男女老少,贫穷富有,我都开始愿意主动的进行交流,并在一定程度上不断的磨砺和锻炼起了自己的“话术和技巧”;可另一方面,新生活作息的到来,与我已经坚持了多年的固有传统方式,发生了“火星撞地球”般的冲击。最后谁也没能完全的取胜,而是两颗星球紧紧挨在一起,以一种极其别扭和随时发生倾斜的方式,岌岌可危的暂时共存。
但总体来说,之前大部分时间里,我对新工作(哪怕目前的薪资),都没有产生极大的厌恶和排斥感情。一来我深知这绝对不是我长期的工作,二来则是深信在“这里”我或许还能发现和挖掘身上更多的未知。
不过这种“确幸”,不知在三月的哪个节点,突然开始向消失的方向慢慢挪移起来,几乎就要消失在当下的思绪中了。有可能是这波疫情反弹前的新工作(消息)所带来的曙光,也许是店面内部运营管理层面出现了的“割裂事故”,又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在失去了“新鲜感光环”后终于开始吃不消了……总之,它们的其中几个或者全部,协力起来让我产生了“究竟在坚持什么”的疑惑。
为什么我在跑步、博客乃至开始连续起来的摄影层面儿上,就能一直不断的坚持呢。它们在某种意义和程度上,也没有被我大肆的炫耀(宣传)出去,跑步不快不慢默默不闻、博客不声不响默默敲击、摄影也只是不加过多文字赘述的在“私密状态”的 ins 中连续发表。 —— 可从来就没有过一次在脑子里的任何一块小小角落中诞生过“我究竟在为什么坚持这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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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当下的我,越来越不敢草草了事的轻言放弃了。哪怕失去了坚持的绝对意愿,也不想再以过往那种“潇洒”的方式,立刻的离开。因为在心底的某一角落,总是在悄悄的提醒我,“你这也干不成那也不想干你还能干什么”。所以,我仍然需要隐忍到拥有一个绝对的理由,再彻底击碎和清扫那一角落。
这天早上喝咖啡时,看到一张标有“坚持就是胜利”宣传条幅的上海疫情照片。陷入片刻沉思。坚持当真是胜利(的)妈?胜利当真是坚持(下去)的产物?我想再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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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入职 lululemon 第10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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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Stand by Me》,Oas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