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昨日渐渐云起,方才几天的晴朗再次提示蓝色余额不足,即将消散。这不,今早的短时细雨,就是宣告乌云重新归来的预警信号。慢慢的,层层云朵再次从四面八方集结而来,拼凑堆积在京城的上空,遮住前天阳光灿烂,最后将治愈变为致郁。
我喜欢阴天甚至下雨时奔跑,但绝不会信口拈来的高傲宣讲,自己喜欢一天天儿的阴云密布。走在这种没有高光也没有了对比阴影的白天里,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些许“3D立体”参数,变得平面和平淡。这样的画面儿,会掠过视野,闯入脑际,进而干扰心房,最终阳光下的舒畅心情也跟着一齐暗淡无光。
这两天的墨镜,随同天气彻底变成了架在帽檐儿上的装饰品,我甚而可以将双眼睁大到“最大光圈儿”审视当下的一切。“如果北京的一年四季分别是春夏秋春,那该多好。” 双手架在河边小桥的扶手栏杆上,心心念念四脖子汗流的盛夏时光。
自己日常的白烂摄影,终于受到了天气的影响,去哪儿也提不起兴头儿,看什么也都思考不出构图的念想。于是我索性把相机设置成了某种浓厚的胶片模拟,告诉自己,所看到的与拍下的,就是最后直出和发出的照片。
在这样的无聊枷锁下,我好像拿起了一台胶片相机,重新行走那些已经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还真别说,这种“自我设定”后,好像摄影(姑且算)又进入到了另一种阶段。既需要为自己的每一次快门儿更加负责,也开始更加依靠和锻炼在架起相机前眼睛的取景能力。但是,毕竟“腹肌再怎么南波湾”,它也只是数码层面儿对胶片的浅显模拟。调来调去,也没有柯达炮塔(Portra)的温暖,没有 Fujicolor 的惊艳。“要不,我也像B站上我最喜爱的up主一样,买它一台胶片机吧(咳咳)?” 随即,我便掏出了手机,搜起了号称为“中画幅胶片机天花板”的 Mamiya 7II。—— 几个菜呀,大白天喝成这样……真是膨胀了。
且不论胶片机与单反无反的数码相机在成像上的区别,就每一张照片儿都得时刻惦记胶卷儿多少钱这件事儿,就能让胶片机的拍摄操作变得谨慎了许多。以至于一盒盒胶卷,反倒比无限次数的数码碎片更加经久耐玩儿起来。
一经想到这里,我立马儿就联想到了儿时开始接触的游戏(机)卡带。记得刚上小学二年级时,我天天趴着墙根儿看邻居家的大哥哥玩红白机,一站就是个把钟头。爷爷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不忍心自己大孙子丢人现眼),才决定给我也买台游戏机。后来,记忆中是一个十分炎热的夏天,爷爷汗流浃背的蹬着二八自行车,从西单扛回来了一台红白机。直到许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台在 1993 年价值二百多块钱的任天堂正品游戏机,是多么的宝贵。
在那个国内盗版尚未崛起的九十年代初,任天堂的游戏卡带全部也都是正版正品。于是,不懂游戏的爷爷,随同机器一起买来的那盘儿《魂斗罗2》,成为了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唯一游戏卡。但是,这也成为了我至今玩儿的最棒的一款红白机游戏。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学习与游戏娱乐两不误的全程高能状态。只有学习好,拿下“双百”,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才会给我买一盘儿新的游戏卡带。新的且短时间内不可调换的游戏卡带,也让我全神贯注的专一于此。相辅相成。
这样的双赢模式,在后来很多“机型”上都屡试不爽。世嘉机,一盘幽游白书被我玩儿成了团结湖第一(很大吗?),第一台电脑上的《大富翁3》一时间自我感觉变成了地产大鳄……但是,在千禧年互联网对盗版的推波助澜下,我的这种“一心一意和认认真真”的态度,突然戛然而止了。这款游戏不好玩儿,删掉另找,那款关卡过不去,换个就成。终于,游戏上自己都失去了宝贵的耐性与耐心。
……
我想,如果摄影爱好一直坚持下去。我的最终港湾,定会是一台胶片机。亦如我一直笃信的认为,一直博客写作下去,我会想要写一部短片散文(小说);一直跑步下去,我也会出现在村上春树提到过的那个一百公里超级马拉松赛场上。
…
…
( 国一日一歌,《サリー (Sally)》,大橋トリ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