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时节,凉风乍起。哪怕昨日以来,太阳重新在天空掌权,清早(全日)的最低温度也已然跌破了十度大关。与此同时,似乎也签署了某款霸王条款,春天前绝不再“反悔修改”。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所言极是。只消乌云暂时褪去,换上蓝色幕布的深秋就好似蒙上了一种天然的讨喜滤镜色彩。特别是雾霾还未侵扰的当下,从清晨通透的空气中远望前方,单单仅是马路街道,都可以叫人心旷神怡。
平日里,每看到美景,大多情况下(没跑间歇的)我都会毫不犹豫掏出手机,不假思索的将眼前瞬间,用数码碎片的形式加以保留。春夏如此,秋天本该也不例外。可就从国庆末了这几日开始,从腰包拿去手机稳稳置于眼前并熟练按下(快门)按钮儿的这一系列操作,却突然变得迟缓且不连贯了起来。不消说,手指头终还是躲不过气温的“眷顾”。
日渐凛冽的寒风,清扫着树梢枝条。绿的黄的金的红的,不管叶子“年龄”几许,只要平日里“不好好吃饭”、“不茁壮成长”,那便一定会随着秋风凋零。飘落一地。这让回归“工作日路线”奔跑的我,在一步步辗过柏油路面时,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声响。嚓嚓嚓嚓,一条金黄色为主旋律的秋日大道。(我没骂人)
在这样(几乎)无人的路上,我接连折返了三遍。第一次沿着左边,嚓嚓嚓;第二次捋着右侧;最后一次享受中间,嚓嚓嚓。如此贪婪的独享时刻,让我“宠幸”了这条窄道儿上的每片落叶。“这人一定是个魔鬼”,叶子们心生埋怨,而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嚓嚓瞬间。(咳咳)
不过,如果说落叶身上,总归有某个部位(地方),任我如何(单纯善良的)蹂躏,都还可以完好如初。我想,那一定便是“根”了。也正因如此,一片片本来只能在“或垃圾或天然肥料间二选一”的落叶,却变身成为了人类少时的小小玩乐道具(之一)。最后一遍踩过它们时,我顺着嚓嚓声响陷入进了有关“拔根儿”的短暂追忆。
曾几何时,我也是个拔根儿界的高手。彼时的地位,虽说是比不过多年后外企前辈老大哥的“珍珠球世界冠军”,但也足以叱诧团结湖和农展馆这片儿的风云……每每深秋时分,上下(小)学的路上,我都会绕道前行。为的就是去往无人问津的区域,在万千落叶中海选出举世无双的神器珍品。但是,这也仅仅是第一步。用我奶奶的细微观察,便可一语道破第二步天机,“你又长高了啊”……没错儿,第二步就是把候选的几位“精英选手”塞进鞋垫儿下方,把它们的意志品质焐到“坚韧不拔”。
所以,在我记忆中,真正的拔根儿“高端局”,几乎从来没有女生的参与。倒不是她们放学急着回家抱布偶娃娃,主要是女孩儿们受不了“坚韧不拔”附带的“冠军味道”。因此,在拔根儿界混了一段时间后,单只从“色香味”上,也能一眼就认出谁是“将军”了……
我一面继续向前奔跑,一面不禁低下头扫视着前方的落叶。可是,即便突然发现一个不用“坚韧不拔”催化的“将军选手”,我也找不到了擂台与对手玩伴。 —— 还是继续踩过去吧,至少嚓嚓嚓声,一如既往的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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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No Glamour In The Hammer》,Whitehor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