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时过半,闹钟在阵阵雷声的节拍鼓点下,也响了起来。我一手关上扰人清梦的铃音,一手在双眸上左右来回搓揉,就好像能把困意全全揉退。终于,在粗糙的“眼保健操”和而后的几滴眼药水儿混合作用下,我得以睁开了已然清澈的双眼,坐起身,朝向隔着帘的窗,例行瞭望。卧槽,咋窗帘儿变成了橘红色儿?
我一点儿都没有夸大其词,当我拉开帘儿,再次专注凝望,彼时的窗外就是橘红色的天。“难不成我又睡到了第二天的黄昏?” 一时间我真的恍惚到有了这样的奇葩想法。
为了求证和还原事实真相,我打开了手机上的天气app。果不其然,雨云恰好正在头顶,所谓的天际线颜色,是准点上班儿的太阳公公与不请自来的云彩们的交涉对白。
本着提前做好雨战准备,我沏了杯热乎的咖啡,然后托着温暖的杯底,继续向窗外观望。看来“聊”得不太顺利呀,只见天空的色彩由刚才的橘红色,渐渐向黄褐色转变起来,但是还未等到色彩全填充完毕,便又朝着灰蒙蒙好像黑芝麻糊的颜色过渡了。最后,还未等我进入到整装待发,外面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黑暗。
这可倒好,都不用犹豫穿什么鞋了,想罢,便抄起了久经沙(雨)场的老将,克利夫顿将军(以前博客有提)。“我们都在等着你起跑呐!” 迈出家门还在热身的我,好像听到了哪里呼唤,没太在意便开启了GPS手表慢跑了起来。咔嚓!轰隆隆!雨滴随即同步掉落下来……(草)
既来(跑)之则安之,这一向是我用来安慰自己在雨中同样坚持跑步的麻醉剂。然而今天麻醉的剂量,却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够。我思来想去,为什么会有些忌惮现在正在进行中的雨战,是离开了夏天改在秋雨中不习惯;还是今天刚开始的雨势就有些大所以让自己猝不及防?咔嚓!轰隆隆!显然,都不是。是印象里好久没有在嘁哩喀喳的雷雨天里奔跑了。
这雷声可真吓人啊。每当自己在雨中的前进步伐和呼吸节奏刚刚顺畅起来,便又被一声咔嚓“打回到了解放前”。特别是“脑海小剧场”突然上线,开始疯狂脑补起各种“被雷劈”的事故场景。“我自己最近没做啥亏心事儿吧?” 与此同时,心里也不禁嘀咕起来……
为了让自己稍微“踏实”些,我在头一两公里的路上,立刻召集了脑部最高层作战会议,迅速制定和修改了“可能会被雷劈”的路线。“平常下雨都是去跑公园,这次可不行了啊,因为里头要过两座桥”;“不能去东门停车场转圈圈了,光溜溜啥也没有,成特么避雷针了”……琢磨来琢磨去,我感觉只能原地高抬腿了。
卧槽,我没干亏心事儿啊!我特么每天路上扶占道和倒下的自行车、捡拾影响交通安全的垃圾物、帮外地朋友指路坐公车、追着电瓶车送她掉下来的塑料包裹……为的不就是在这雷雨天下心安理得的奔跑嘛?!(什么逻辑)
于是乎,在完成了疯狂自我辩护后,我选择了一条前几日刚刚发现的不用上桥的“半”公园儿跑步路线。缺点就是一根儿树都没有,全程,全身,挨淋。
但是,就是这么一条歪打正着的雷雨线路,却让我看到了从未见到过的风景。以中国尊为首的“CBD天际线”,静静耸立在已经重新泛起了橘红色朝霞光彩的远方。美到让我全然忘记暂停手表的驻足在雨中,深深凝视。
咔嚓!轰隆隆!回过神儿,赶紧继续跑吧。
…
…
( 国一日一歌,《当我跑步时》,红白色乐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