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还没到呢?” 我一面侧着身子单脚杵着马路牙儿,一面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再次确认距离目的地究竟还有多远。看到竟然还剩四五公里的时候,四脖子往下直流的汗水更加多了起来。
虽然今儿个看似是多云阴天,但这其实并不妨碍太阳公公的周末加班儿。特别是在闷热不见蓝天的阴云笼罩下,密不透风毫不流动的空气也浑浊了起来。空气质量直线下降。这让本来就汗流浃背的蹬车之旅,从里到外的更加不顺畅起来。眼看支撑我继续蹬下去的激情,就所剩不多了。
“你有过像我这样,晨跑过后刚洗了个澡便冷不丁的心血来潮想要蹬车出个远门儿吗?” 我最近两个礼拜都是连续这样的犯病,甚至已经到了每天都如此的地步了。
究竟是何因素在心里作祟促成激情,才能让晨跑已经消耗了千八百卡路里的我还有动力出门儿干这事儿。尤其是过去的十来天,北京大多都是晴晒天气。太阳当空照,汽车尾气对我笑,我却依旧骑车把“美黑和汗水”一并自找,家人看起来都觉得我好无聊。
是拍照。要不是生日月里接连花了小两万陆续置办的器材设备,我才没有这等激情动力,每天顶着太阳蹬车出门儿呢。更何况还不是什么好骑的自行车,就是一辆辆路边儿随机的共享单车……
可是真的很难解释这人心血来潮后的能动性。我打开手机,翻看过去十来天的运动记录。好家伙!每天都得蹬个二三十里地,怪不得家人说我饭量见长。
在这里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西边儿。也难怪。坐拥玉渊潭、紫竹院…等等甚至颐和园、海淀公园那些更西边儿的大型公园场所的西城海淀,真的比朝阳东城这边儿要安静和有意思的多。你以为我没去天坛、地坛和日坛啊?我当然是全都去完之后,才下的这个结论。
但去西城方向的公园,问题就出现了。那就是,真特么的远啊。最近的月坛公园(巨小),也得蹬出十二三公里,更别提颐和园那样比半程马拉松还多几公里的地方了。
这个时候,激情上线了,距离随之在心里的定义显得越来越短。挎上小相机、戴上墨镜和小帽子、蹬上尽可能新一点儿的共享小单车。嗖一下儿,就能蹬出个二十公里时速来。甚而一些戴着头盔的“趴赛”,也只能“自愧不如”的望着我湿透的背影。
不过,这些都只发生在头三五公里的路上。随着激情和体力的消磨殆尽,我从留给“趴赛”背影,到被帅气十足的公路车们无情的一一甩下超过,直到蹬着二八自行车的大爷都可以将我轻松秒杀。“这小伙子真悠闲,一定是边骑车边拍照所以才这么慢吧。” —— 到头儿来,我只好给路人留下这样的假象了……
伴随着蹬车出去的频次增加,以及日复一日的取景摄影拍照,我渐渐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微妙关系。比方说我蹬车去到地坛、日坛这样相对很近的地方(五六公里)。那天在公园里溜溜哒哒拍照摄影的劲头显然就高昂了不少,进而还能拍摄出犹如被”摄影之神“眷顾的照片,甚至在回来的骑车路上,都还有余兴可以时不时单手操控起相机,抓拍扫街的瞬间;但要让我一路儿到玉渊潭、颐和园这么远的地方,途中的我唯剩咬牙切齿蹬车的信念,哪怕最后到公园儿里,也随即丧失掉许多思考构图的摄影灵感了。
对,结论就是,有限的激情让蹬车公里数与拍照张数成绝对的反比关系。在我终于悟出这个他人可能一想就明白的道理后,在最近的几天出行中,我也修改了一些方式。太远的地方,我就只在去程蹬车,拍完照片就坐车回来;近一些的地方呢,我就在公园儿里多走几个来回,充分发挥自己所谓的灵感……齐活,每日的”激情“就被我这么成功分配的一丢点儿都不剩了。
就这样。激情相伴下,我去了天地日月四个坛,去了玉渊潭、紫竹院这些可以看到中央电视塔(旧址)的西边公园儿,去了陶然亭、海淀公园那些我印象里从没去过的地方……等等等等,似乎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还有许多地方在等待我挎着小相机的到来。
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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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100mphの勇気》,平松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