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正午,我俩走出了电影院。一冷一热的巨大温差再伴上袭来的热浪,便一招儿使得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冒起了汗来。更别提头顶上那个被云彩折射后反而愈加增强的太阳了,高挂中天的它,用既不刺眼却又蔫不劲儿散发着无比强大盛夏能量的把戏,让我们在外的所有人都麻痹了大意。用温水煮青蛙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我掏出纸巾擦拭起顺着两鬓直冒的汗,才发现即便穿着着白色衣裳,也被其浸得明明白白,这样的炎热感,太像刚才影院巨幕上播放的那部片子了。我想了想片中身上就从来没干过的王学明(彭于晏),也就忍住了当下的汗水。 —— 这两天的北京,好像被天庭上某位掌管气象的神明一下儿调过了“空调制热”的档位,亦或许这位神明是忘记了他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本职工作,现在才猛然想起,“知错就改”,却亡羊补牢。
于是乎,拜“其”所赐,漫步在京城的这天午后,让我一时间有种回到了2019年频繁往返上海夏天的错觉。那是在属于我的记忆中最美好的热带往事。
哪怕是两年半后的今天,我依旧清晰的记得2019年春节前几天不到时,她才突然告诉我“年后”即要启程出发魔都的消息。以至于那年的整个春节,我都好像进入到了一个各种“胡思乱想”的地狱模式之中。半年外派上海工作让我产生太多的恐慌、猜疑与不安,满脑子只有她出发带来的“弊端”,而早已全然忘记了此行大概率可以带来的“益处”。
可是没有办法,即便我一个老爷们儿都使出了“哭天抹泪儿”的终极绝招,她还是用这是单位决定的不可抗力以及诸多回来后一定获得的机会劝服了哭诉的我。那年的情人节当天,我拉着塞满了冬春衣裳的行李箱,前往高铁车站与她短暂送别。
可真的足够短暂,14号刚刚目送她检票进站,16号的我就耐不住本性上的惶惶不安,周五当天压哨儿的购买了能买到的最后的车票。七个小时,这一定是9102年前往上海最慢的高铁列车。
半夜十一点多到达上海,背着大包小包儿从雨中走过,直到最后看见那个还没找到合适公寓仍然”蜗居“在酒店房间里的她,心里方才顿时踏实下来。次日清早,便像一个保姆外加老妈子的角色一样,拽着她东找西找起了住处。最终,南京东路旁的一家高级公寓,用热闹喧嚣却让我重新拥有了安心的感觉,一块儿”大石头“有了着落。
这之后,但凡周五的我能够提前”翘班儿“,几乎那个周末我都会尽全力的出现在上海。看着下班儿的她由远到近的走来,我认为这就是婚后丈夫的某种责任。
一回两回三四回,半年的时间里,我去了不下二十趟上海,这个曾经只因为路跑赛事工作而出差的城市,甚至变成了我这半年里的另一个家。在上海的我俩,也从人生地不熟百度地图不离手,进阶到了轻车熟路天南地北吃香喝辣。一时间甚而让我发觉上海时的感情已然升温到了至高境界。
犹然记得无数个热浪袭面的夜晚,我俩无眠的踱步在满是江浙沪人民的步行街上。一会儿走进家居酒屋畅饮几杯清凉爽口的生啤,一会儿蹲坐在熙熙攘攘的路旁吃着让人浑身冒汗的辛辣脑花儿。路过眼前的人们,或许只存在于我们生命里的这短暂的半年时光里,但我俩创造的上海往事久久的清晰的保存进了大脑记忆。
”啊,好热啊,上海夏天真的太热了!“ 我不止一次在她耳边频频抱怨着那座魔都的潮热夏天,却又止不住一次次的拼命前往。
想念。
…
…
( 国一日一歌,《伤心的人》,五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