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504(病与伤)。

虽然刚过清晨,但窗外已经开启了狂风骤虐。我一面思考在这个“May the force be with u”的五四原力节,是不是该穿着一身儿黑“以表敬意”,一面在运动太阳眼镜与同样可以遮光的帽子之间艰难徘徊。这要是换做几个月前,自己只需嘁哩喀喳一通熟练操作就可以坦然以对的出门儿开始奔跑了,可现如今每一次“试探性”的“随时可能触雷”的慢跑,都使得自己一再谨慎。毕竟,这已经是伤扰的第105天了。

不自信迈出家门的步伐早已失去了百天前拔腿就能跑出4开头儿配速的底气,甚至在单元门口、社区楼前简单的蹦蹦跳跳,都会担心着自己的右小腿伤势再次以完整姿态席卷归来。于是,我就在这个不热身不行,充分热身又如履薄冰似的矛盾之间,索性还是按下了手表,跑了出去。

人真的是个极受“习惯性”控制的生物,甭说百余天,就是小二三十天也可以将一个坚持了一年半载的习惯彻底逆转。先是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被无法晨跑便无需特别刻意早起的现实慢慢攻克,而后则是失去了坚实健康的小腿后,对跑量和速度长久培养起来的执念到头儿来也只落了个烟消云散。除了NRC“军功章”的历史记录(纪录)能证明着我曾经的“英勇”外,过去的那近三百个清早的奔跑,真的就好像是跑了个寂寞。

我一边琢磨着身上已然消失磨灭的这些习惯,一边在熟悉的路线上陌生的慢慢前行。彼时的风愈发狂躁起来,它不光打乱着双腿本来就有些生疏的交错节奏,还不断骚扰打断着进入耳际的旋律音响。我关掉了已经无法起到分神和镇定作用的音乐,索性将耳机摘下别在腰包间,只留下无法改变形态和躲藏的帽檐儿被阵阵强风继续频频侵扰。

呼吸的节奏同样变得陌生和乱序。曾经有条不紊的全程鼻吸(本领),终于被自己的身体彻底遗忘,回过神儿想起来时,闭上嘴巴回到用鼻子的模式,稍加走神儿,嘴巴便又再次打开。在如此往复的口鼻之争下,心率也同样失去了过往的那般稳定感,只见手表上的它的数值忽高忽低,好像数字代表的不再是心脏的跳动,而是那起伏不定的心绪。

随着前进里程的增加,生疏的脚步、混乱的呼吸、摇摆的心率,终于都还是变成了配角。 —— 右小腿的患处开启了“刷存在感”般的隐隐作痛。任凭风再怎么咆哮吹来,思绪也不再万千翻滚,好像全身除了右小腿以外的零件都不再需要我去刻意操控。我,只需要专心专意的操作着名为“右小腿”的复杂机器尽可能的配合其他部位组件就好了。

不一会儿,在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每一步前行过程中,浑身的汗水以几倍于这种天气正常量的状态从体内不断涌现出来。眨眨的眼睛变得“杀杀”,嘴角周围则是咸咸,唯有小腿的疼痛感以一种不上不下的恒值,保持依旧。

都说受伤是有一定主动而来的成分,病则是冷不丁的被动袭来,而我自己这已然持续了百余日的伤病真的就是主动招来的病患横祸组合体。我试过了数种办法去解这道难题,终还是需要带着“这道疑问”继续思索办法答案。

不能就这么中途放弃的交卷啊,我继续跑着跑着,并对自己说。

( 国一日一歌,《イージュー★ライダー》,奥田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