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这般既兴奋又惶恐、既期待又胆怯、既渴望又罢休的五味杂陈的繁复心情了。睡觉前的我更是一次次的重复确认着吃药的剂量、装备的选择、启动的顺序甚至前后只有几分钟区别之差的闹钟。哪怕直到外表看似安心的躺在床上,心脏却依旧带动整副身躯上下不规则的起伏,并同时掀起脑海中的波浪。
如果我再不去为今早起来的目的做个简单小结,大部分人(如有)已经认为我要去完成什么伟大的事情了。可是,基于过往42天的煎熬苦痛而言,为今早准备(已经做完)的事情,就是如此的意义重大。
是的,除了跑步,还能有其他什么事情能像它一样让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在熟悉又陌生的晨跑时间点被闹铃声唤醒睁开双眼,在熟悉又陌生的黑暗客厅对着窗外啜饮冰箱里取来的凉凉清咖,在熟悉又陌生的装备衣裳包裹中走向楼外,在熟悉又陌生的热身动作后开表起跑……小心翼翼的刚跨出五六步的我,就已经湿润了眼眶。
然而,我还是太过幼稚了,右腿所遭遇的伤病还远未痊愈到可以重启奔跑的健康状态。几米,几十米,终于在刚刚不到百米,过往那挥之不去的撕裂疼痛感便再次归来,随即从右腿的患处闪电般的传至全身,直入大脑的控制室,最后终于拉响了急停警报。
一点一六公里,这是去年足有四千一百公里跑量的我在过去四十来天留下的唯一跑步记录。
惶恐、胆怯、罢休,一个都不少的让我再次陷入无助的迷茫苦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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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漫长的告别》,低苦艾乐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