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228(你好转折点)。

二〇二一年平二月的最后一天,我和小王一子在被各自各种事情多次耽搁后,终于买了两张早已突破四十亿票房大关并且奋勇争得中国内地票房前三的电影票,《你好,李焕英》。

礼拜日一清早,天公又捣乱作丑起来。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不断,而已经习惯了不去看天气预报也能进行晨练的我,安然的习惯的奋力划着船。划船机的风阻声呼啸在整个没有家具的房间,更是被空荡荡的属性加成了声响,甚至这个时候有人举报居委会去投诉我在家电锯惊魂,听起来也不为过。

可是其实即便不去把窗户大敞,最近几日的划船机噪响也远不如前些日子那样猛烈了。虽然腿脚的伤情见好全身配合的协调度愈发利索起来,虽然日渐粗壮的胳膊臂围直逼七年前不怎么跑步时候的健身房水准,甚至手腕都粗了一圈儿,但坑哧吭哧连续不停歇的划了四十一天的双臂和手腕,却早已表现得不堪重负起来。不消说,此时的它们正发出类似一个多月前双腿的抱怨与哀嚎,然而我却用“你们是我仅剩的运动嘞”来搪塞麻痹它们,装作视而不见。

这样的做法与先前几年身体不断受伤的前提条件,如出一辙,都是在倔强与不屑的执拗下固执坚持,有时侥幸没有倒下,有时则会“理所应当”的迎来毁灭性打击。然而,我总是在沉痛的打击之下,才在养伤的煎熬过程中幡然悔悟,欲要痛改前非,态度之坚决和诚恳,就好像要写下血书一样决绝。可是,过几(几十)天儿,伤病一好转,又能活蹦乱跳,先前的悔悟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了。

所以,是自己天生就属于屡教不改的完犊子属性,还是至今没有遇到真正改变我的“转折点”,这始终是我质疑自己上述臭毛病的根本疑问。

带着这样的日常疑问,我和小王一子去到了久违的影院,坐在了久违的座位上,吃起了久违的爆米花。周遭的上座率在已至月底和天公不作美的双重干扰下,完全看不出票房大卖的感脚,甚至到影片播放起来时,硕大的4K影厅都不超过十来个观众。

这么点儿观众,大老爷们儿的我哭出声来岂不格外丢人?我一面攥着小王一子出门儿前嘱咐我的“准备擦眼泪吧”的纸巾,一面左顾右看侦查着上座的座位布局以便找出一个可以偷偷流泪的特别角度。然而整片下来,我只记住了前半段的欢笑,没有投入到尾段的离别苦恼。可是!明明剧中的李焕英甚至以去世的惨痛为女儿创造的人生转折点是那么的感人啊!

于是乎,我这个自认为是“泪点”极低的男子,在看完《李焕英》而没有掉眼泪的走出影院之后,终于发现了自己对“转折点”是多么的麻木不仁。我这三十好几的人生无不是也经历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人生转折点,却毫无审视过转折点的重要,毋宁说,我就是一个极度依赖“顺其自然”的惯性去成长而不愿极力付出去扭转局面的平庸之辈。甚至比这更可怕的,是我意识到了,但仍旧选择不作为。

“再这么顺坡下驴,就真的来不及了。” 在过去的这个无比漫长的日子里,我突然对不成熟的自己开始了反复叮咛,也许所谓的真正的转折点,就是在错过一次次岔路口后,终于决定的那次转弯。

(也许,过几天又忘了,这才是我,国一

( 国一日一歌,《曇り夜空は雨の予報》,SHISHAM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