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106。

京城一经迈入小寒,便好像踩到了早已布置好的未知冰冻魔法阵里,整座城市顿时都进入了极寒状态。什么覆水难收啊,别逗了,撒出去的水,能捡起来的冰。

也不知怎么地,童年的记忆存储器中,有关极冷时期的回忆,似乎都存放在了寒假里。就好像九十年代那会儿真有个类似“北京气温只要跌到了多少度以下,小学就必须放假”的不平等条约存在。

当然,条约肯定纯属胡编乱造。不过之所以有那般的回忆,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的冬天也十分寒冷,又赶上寒假的时光最为美妙。

记得小学时代的寒假,我几乎都是在姥姥姥爷家度过的。那个时候只要熬过了期末考试,拿到了寒假作业,剩余的便都是娱乐玩耍的时光。不像现在的孩子,作业繁重不说,还需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周六日恨不得掰成四瓣儿被家长带到城市的四面八方,去补充让其不同于他人的新鲜血液。要是赶上寒暑假,更了不得了,甚至爸妈比你都清楚哪天放假。—— 放假的第二天就又重新“上学”了。

九十年代的我们则大不相同。特别是在姥姥家那边儿拥有同年(小两岁)的妹妹和小三岁的弟弟的我,一到寒假便能成为游戏三人行的老大哥,吃喝睡在一起,玩玩闹闹整个冬天。早上起来,我们仨人会手牵手肩并肩的去到护国寺小吃(姥姥家就住在护国寺),吃饱喝足后在姥爷的看护下再转战少年宫玩耍。赶上下雪,就去到新街口的一条条胡同深处,和不认识又熟脸儿的小孩儿们打起雪仗。赶上刮风,就坐在姥姥用蜂窝煤烧得暖和和屋里,一边看着猫和老鼠录像带,一边手里不听摇晃着肯定不是正版的电子宠物。

喝着苦咖啡,托着腮帮子,也想不出儿时的寒假和冬日哪里寄存着悲伤和苦痛,但也许正是那样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才让现在的我在面对澎湃汹涌的巨浪时,显得有些弱不经风。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愿选择平行宇宙里那种千辛万苦的儿时轨迹,哪怕可以换来千锤百炼的另一个出色的自己。

“所以,现在经历的什么都不应该叫事儿。明天会更冷呢。” —— 奔跑在七八九级阵风里的我心心念到。

( 国一日一歌,《北京的冬天》,来自老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