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流鼻涕。

蝉鸣的吵闹盛期将逝,阵雨过后的清晨北京已经配得上“凉快”这个形容词了,我着一身长衣大摇大摆地行走于徐徐秋风的街道,不再忧虑过往的汗流浃背。

 
临至地铁,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入背包,作为交换的掏出一本打发时间的小说,每每这个时候便会思考“国内当真无法买到’文库本’大小的书籍吗?”,而后把问题索然无趣的丢弃,正确的踩上手扶电梯,顺理成章的一步步走进月台。

 
黑漆漆的隧道伴随着列车驶来的急促声愈发明亮,直到车厢稳稳的停在面前,身后亦会停好一辆逆向的列车。“倘若眼前的地铁因为种种原因延迟数秒,那么背后的列车是否还会同时到达?”这是和“文库本”一样索然无趣会被丢掉的疑问。

 
这绝不是我第一次坐地铁,也绝不会发生什么“电影般的浪漫情节”。但我还是会在进入车厢的一刹那环顾左右,在眼前的一切中捕捉“心里期待”而“脑中却无头绪”的那种东西。“究竟那个期待的玩意儿会以何种形式出现眼前呢?”这是第三个索然无趣。

 
过往,诸如此类的无聊问题都会被认真阅读的精神力抛到九霄云外,而今天我却久久不能集中于此。究其原因,与我爱低头读书的习惯不无干系。尤其是感冒加身。

 
低下头,扫视文字,不健康的鼻腔好像吹响了工作号角一般疯狂的开始分泌不健康的黏液,大量堆积于鼻腔深处的液体终于不安分的想要离开深井。拥挤,随波逐流,好像春运的人潮一涌而下。没有被上帝设计“门窗”的鼻孔毫无阻拦的放行,着实害苦了鼻腔深处辛勤的“人工抽风机”。终于,倾斜向下的鼻腔通道战胜了心有余力不足的“抽风机”,不健康的黏液几乎就要闯出鼻孔大闸,大脑迅速拉响红色警报,带动头颅猛然抬起,抽风机在协同作战的帮助下把“门口儿”的家伙重新吸纳,直至重归深井。如此往复,只碍得无法继续专心阅读。

 
到站,离开车厢,走出地铁,抬着头与无数低头操弄手机的人儿们擦肩而过,算不上点头之交,称不上萍水相逢,更无人顾及我流着鼻涕。每年秋分过后,十一前后,我都会感冒,甚至低烧,毫无征兆,却能如期到来,如果感情亦是如此,不管你接受与否,都会冲你而来,不消说,那可比鼻涕难搞定多了。

 
(一夜上海后,想听郑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