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

还未清明,春雨就迫不及待的纷纷降落大地,把刚刚萌芽的柳絮扼杀在摇篮之中。我望着湿漉漉的地面发愣许久后不免一声叹息。

“怎么又叹气?这种天气不是挺好的吗?” 哥哥在身后说到。
“可是地上脏了吧唧的,昨晚才洗过澡呢。” 依旧不情愿的我找借口回答。
“得了吧,就咱俩这色儿,谁能看出来呀。再者说,你看爸爸都已经换好衣服门口儿等咱俩啦。” 哥哥边解释边朝门口儿欢快地跑了过去。
嗯,我俩是两只普普通通的狗狗,一只棕色,一只灰色,正因为这样的毛色,在小区广场庞大的泰迪方阵群里毫不起眼儿。哥哥叫阿泰,我叫阿迪,可是爸爸从来不喊我的大名,却总叫我,老二。
 
 
我们住在一个叫朝阳公园的地方旁边,也正因如此,爸爸放弃了小区广场这个泰迪密集区,转而每天带我们去旁边的大公园溜达散步。那里树很多,草很绿,特别是东门还有个没啥汽车的大大停车场,在我眼里这一望无际的大空地好像大人们的田径场一样成为了爸爸带我们锻炼身体的地方。
我们需要做的总结起来只有八个字儿:跑来跑去跑来跑去。
 
 
记得初到这里时,每每进入大空地我和哥哥就撒欢儿似的疯跑起来。
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好像电视机喇叭里播放的羽泉音乐一样——“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哎!等下儿,我们什么也没有追呀,明明是一直在傻跑。
打那以后我们哥俩宣布罢工停练。无论早餐多么丰富,都只是和象征性的到停车场溜一小弯儿,直到,老爸弄来了一个网球儿。
 
 
“一山不容二狗”,老爸每次嗖的把球一扔,我俩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噢不,是哥哥射了出去,而我从来都是慢一步。看着哥哥每次叼着球儿折返归来的那个得意劲儿,我就嘟着嘴抱怨同样的狗爹狗娘咋就差距那么大呢。
为了夺回兵器排行榜第一位,我想出了制胜一招儿,就是在哥哥叼着球儿跑回爸爸那里的时候,我原地不动不往回跑,这样下一次球儿扔出去我就领先好几个身位啦!
就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爸爸把球儿朝另外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我流着泪的哭诉,人和狗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去哪儿了汪!
 
 
这天早上苦练追球儿的我发现大停车场多了一个不熟悉的身影,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我们在跑,他也在跑,可他并没有球儿追呀,那还一直跑来跑去,这不傻子嘛!
时间证明了一切,他不光是一直跑圈儿的傻子,还是个每天准时准点儿出现的强迫症。可就在每天共同奔跑的革命友情熏陶下我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跑步,不光是玩闹与消遣,同时也是一项保障自己身心健康的工作。爸爸之所以不辞辛苦的每早带我们哥俩出来,也是希望我们的身体棒棒哒,这样才能健康百倍。
体会到初衷的我开始更认真的面对每一次抛出去的球儿,像玩儿愤怒小鸟一样完美计算抛物线和落地距离,方向确定便奋力起跑。
哇,我叼到啦!我终于尝到球儿的味道了!
那是,一种,哎?是哥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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