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湖马拉松赛记。

我喜欢秋天,向往温柔清凉的秋天,更钟情把无数枯枝败叶抛下深渊的秋天。在这个开始长跑的一年里,什么都变得更加新鲜。渐入金色的九月也变得和以往不同,我不再穿着长袖得瑟于风中的街道,也不会蜷缩家中电脑前打着游戏虚度光阴,而是跟随跑团前辈们的脚步来到河北,把衡水湖马拉松变成北马乐章的前奏。

我从未到过河北衡水,对这里的印象只停留在衡水老白干和六个核桃上。果然,随着汽车驶入衡水市,这里的一草一木很难给我留下更多的关键词。到这里已经是比赛前一天的晚上七点了,在享用了当地一位大哥热情款待的特色面食后,带着对不能老白干一醉方休的遗憾匆匆前往酒店入住。

没有高度酒精的麻醉果然兴奋的很难入睡,第二天比赛日更是四点半便早早起来。吃过早点并在酒店房间里简单拉伸后就启程前往起点了。九月北方的清晨已经完全可以用冷来形容了,在起点刚脱去外套不禁打了几个冷颤,也许更多是对马拉松的敬畏之心吧。

就好像英语到了考听力时间却听不到录音一样,在起点等到官方起跑时间过去许久还不鸣枪是件很让人焦虑的事情。好在赛事领导没有继续长篇大论,比赛如约开始了。

因为20天前刚参加了秦皇岛马拉松,所以在身体还没彻底恢复的情况下还是打算全程不走的前提以赛代练完成衡马。先是和跑团里的前辈以6的配速起步同跑,经过5k的适应后,右脚的足底筋膜炎症状并未明显发作,我想这应该是得益于衡水湖周边平坦的赛道吧。但是不得不说,作为起跑点后刚开始的赛道,过于狭窄的路段和并非“净计时”等诸多因素,会导致后边起跑的选手在将近1k的开跑过程中缓慢前行,影响最终成绩。

随着公里数增加,赛道也变得宽敞起来,最初的补水站在并不多的志愿者工作下显得有些供应不上,也正是因为这点,我和前辈们决定放弃5k进站补水。问题又来了,在起跑点卫生间安排偏少的影响下(我只看到了一处),10k左右时我们几位同跑的选手就先后进入了内急的窘境。更绝望的是,放眼望去,除了翻出赛道后的“纯天然厕所”外,很难见到赛道卫生间。

随着进入绕衡水湖的赛段,周边围观加油的群众也精简到只有提前安排的学生和零星当地老百姓了。虽不及秦马的路边表演精彩,但也热情非常。随着女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加油助威声,从18k开始右脚骨裂般的疼痛感一时间被遗忘到九霄云外,6的配速得以继续保持。

再好的麻醉药也有失效的时候,随着女同学方阵愈发减少,疼痛感也重新占领了跑步时全神贯注的思维高地。我试着倒着跑用前脚掌着地,并且打开了过半程才会启用的耳机,用打了鸡血一样的音乐和疼痛感殊死搏斗。在经历了约莫10公里左右的635配速缓冲后,看见30k指示牌的我重新找回了继续前行的节奏,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

但不得不说从30k便能看到对面一个个折返点归来的选手的滋味十分不好,心中也一直疑惑着折返点为何遥遥无期。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打开一扇窗,之后的每个补给站的香蕉便是那扇通往终点的窗。在经过几块香蕉的补充后,身体重新找到了新的动力燃料,此前秦马的35k的“撞墙”也没有再次找上门来。

距离终点还有两公里,距离完整跑下来一次马拉松只还剩两万米!双腿在大脑极度兴奋的助推下开始变得更加轻盈。一个、两个、三四个,一位位选手被打了鸡血的我超过甩在身后,最后1k更是跑出了将近5的配速。

四个小时二十分钟,如果不看秒数,这是和秦马一模一样的成绩,但是过程却大相径庭。一个是以破4的心到三十多公里便跑崩不得不走着,一个则是自始至终一直用奔跑完成比赛。我更喜欢和享受后者的过程,也更希望下次马拉松在这个过程后能刷新PB。

缓缓飘落的秋叶像思念,它冷酷地扼杀了一切生灵,使草儿枯黄,树叶凋零,但现在的我只会更加期待下一场秋天的马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