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寸。

老板,给我剪个帅气屌爆了的圆寸啦。

小伙子,圆寸哪儿有帅的。

有啦,像杰森斯坦森、小贝、温特沃什米勒、太多啦,剪啦。

哎,真机车。老板一脸不屑。


一切都像我预计的一样,本着一丝不苟的方针按计划执行着。

但是,结局却偏离剧本,太远太远。

我两眼发愣的盯着镜子中那好似长了黑毛儿的鸭蛋,

仿佛像看到了喜羊羊与灰太狼里那个叫潇洒哥的蛋一样,

晕晕乎乎,好似做梦。

我不能当着四周的工作人员去扇自己的嘴巴,

所以我选择了咬舌。

哎,这不是盗梦空间,

我确实一落千丈从高帅富的青春靓丽发型,沦为了越狱中的囚犯脑袋。

30块,谢谢。前台大妈发嗲的声音令人作呕。

我无暇理会,掏出钱便想离开这个满是镜子的房间。

呀,头发真圆,真好。老版林志玲不忘在我出门前继续作呕补上一句。

操,要不是这法治社会,我他妈想弄死你。

当然,这句话,我噎在了嗓子里,回了句,谢谢,便茫然离开。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甩一甩脑袋,没有带走一丝头发…

徐志摩如果知道我把他的诗改成这样,估计他也会弄死我。

我走在北京秋天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我隔离得像是一个初来这里的陌路人。

摸摸秃秃的脑袋,又摸摸鼓鼓的衣兜,

不是掏烟,而是拿出了一条绿箭。

奢望着“绿箭,清新口气”的同时,能否也净化下我这被自己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心情?

剥开,入口,咀嚼,吐出,过期了。

顺着街道一路走下,路灯也渐渐少了许多。

身旁也由熙熙攘攘变成了零零散散。

但大多都是情侣相伴,漫步街头。

我抬头仰望,想着1500km外的她是否也在和我一样望着星空,

北京的天依旧混沌,我试着尽可能的寻找微亮的星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到这里,我想起了韩寒的《一个》,也想起了“一个”里的《碎片》,

不同在于,我的手机有电,

我掏出了两岁的它,对着天空,试图寻找每一颗被臭云彩挡住的星星。

结果却是,手机有电,但没有网。

我把它关上,塞入口袋,继续漫步在这步道砖铺得超烂随时有可能摔跤的街旁。

走路更仔细的同时,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

快一年了,或者非要较真儿的话,今天是第355天。

我走在一个继续走下去就开始不认识到哪儿的街上,

盘算着过去12个月我都做了什么。

把有限的生命和金钱,捐献航空事业;

把有限的下班时间,捐献电话和Facetime;

把有限的一年,投入到了无限爱一个人的365天当中。

就在我正要继续抒发感情之时,

我摔了一跤。

在我单膝跪地的场景下,周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们视我如花花草草一般略过。

可是在伟大先进的品德课教育面前,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心灰意冷之时,一只可能是路人带出来遛弯的小狗,凑到了我的脚旁边。

狗都懂的事儿,怎么人就不明白呢?!啊,这就是爱,大爱无疆啊!

我把之前抒发感情未用之力一并使出,但还没来得及流泪,

只见小狗的后腿朝后抬了起来,尼玛这是要尿!

伴着习惯性的一声“操”,我起身,掸土,一跳。

想起了《无间道》里的一句话,

出来走,迟早是要还的。

随即摸了摸新鲜出炉的6mm圆寸,

哎,真机车。

—— 写在第二天清晨:

不用担忧发型是否会被睡姿搞乱的一夜,睡的无比安稳,

好似护舒宝超长也用一般。

可是在第二个早晨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脑袋瓜时,却想着砍掉它。

这样的后悔与纠结每年都会发生,却仍然继续着。

我打开了wikipedia,搜索着有关头发的一切。

根据维基百科的说法,

人类头发正常的生长速度大约是每月 1.25 厘米到 1.27 厘米,

平均算下来每天生长 0.4 毫米左右。

也就是说,我要在去重庆前的6天时间里,让头发会努力茁壮生长,

争取在落地山城之前,超常发挥,

在十二五的指引下,完成3毫米的伟大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