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北女孩儿。

——“梦里出现的人,醒来就该去见她,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脑仁儿里莫名其妙的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却无暇理会。

慵懒地揉了揉眼睛,

习惯性地又瞥了眼时钟,

不用上班的日子,怎么都是美好。


坐起身,左手挠着好几天没洗的圆寸脑袋,

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许久没刮的络腮胡子。

“我勒个去,我这是有几天没出屋了?”

自问不断的同时,打开手机,点开日历,

“一、二、三……

二十九、三十……”

三十一还没数出声,下巴已经耷拉了下来,

嗯,整一个月没和太阳公公亲密接触了。

“也罢,出去干吗?挨晒吗?还是宅着吧,”

我就是这样一个总会找借口的懒人。

想罢,又挠了挠头,再看看指甲缝中的‘泥儿’,

又一次打破了吉尼斯邋遢记录。

站起身,裸睡的自己从椅背上随意抄起一条不知有多少天没洗的大裤衩,穿上,

又从床尾的衣服堆顶抓起一件T恤,拿到鼻子前嗅了一嗅,味儿不大,套上。

大拇指“夹划”着断了线儿的人字拖,踱步走向卫生间,

简单的用水“hulu”了几下脸,弯下身子歪着脑袋灌了几口水,胡乱漱了下口,

“duang”,没有丝毫怨恨的把门狠狠撞上,生产起了米田共。

没有冲水的声音做伴奏,我便又“划”了出来,

马桶,堵了。

但这并不影响我植物人般的情绪,

打开冰箱,从满是同一品牌的矿泉水里,用若干秒选择了和其他毫无区别的一瓶水,

打开,咕嘟咕嘟,结束了它的一个轮回。

走回房间,撂在“油光锃亮”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好像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一样,从上午便开始等待黄昏。

“dingling~ling~”

许久未接到来电的座机响起,

我试着从“来电显示”的led上看看号码是否熟悉,

然而,许久未用过的它,电池也许早烂在仓里了,

我抄起话柄,把一句沙哑的“喂”抢先送给对方。

“喂你大爷,你他妈这一个月去哪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这样一句话后,便开始听到无数的礼貌用语问候我。

“在家待着。”

四个字回复了他所有问题,我便想挂掉电话。

“那啥,晚上出来吃顿饭吧,”他说。

“哦,好吧,那晚上见,”我不耐烦的回道。

“晚上见你妹!我都还没说在哪儿吃呢,7点路口北,大排档,”

我还未来得及客套的补上句‘哦’,

对面便又补上一声“你要是不来,我们一伙儿抄你家!”

就这样,一段温馨通话强行安排了我的日程。

撂下电话,我除去了身上仅有的两件衣服,

赤身走进那弥漫着臭味的堵了的马桶的卫生间,

用嘴喘气的方式“欺骗”自己的中枢神经,完成了许久未做的洗澡工作。

拖着整条还在嘀嗒水的下体,走回房间,打开衣柜,

寻摸许久,找到一身儿还算“清新”的衣裳,放在一旁,晚上穿。

就这样,全身赤裸的嘀嗒着倚在墙边抽着烟看着表。

没有思考的大脑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似乎不多一会儿,太阳公公就下班儿了。

裸了多半天儿的我,穿上行头,塞上几把零钱大票,装上手机,拿起钥匙,

便走出家门。

还好,已入黄昏,否则小一个月未出家门的我,会像吸血鬼一样被“日”死。

也许是出来早了,也许是他们比我更没有时间观念,

总之,我一个人提前到了大排档外。

未见人来,不想提前迈入厅内,便依靠在一个没有电的电线杆子旁,

点起了一根儿有些发潮的烟,嘬了起来。

“唉,还是新鲜空气燃烧出的烟草味儿更浓更香,”

边毫无科学依据的定义着,边大口的吞吸,

随着一根根潮烟灰飞烟灭,他们一伙人总算来了,

不同的是,在熟悉的男男女女人群中,有一个不熟悉的女孩儿。

几句简单寒暄后,一并走入坐下,围成一桌。

“诶诶诶~ 我给你介绍下啊,这是我女朋友,的朋友,”

大蹦豆儿又他妈说话蹦豆了,一时间让我以为他已经牛逼到敢同时带俩老婆上街了。

“哦,你好,”

我很自然却不温不火的送上一句。

“你就是他们老说的那个宅男啊,”

一句地道的北京大妞儿才会说的话,递到了耳旁,只是内容听起来很不爽。

“昂,对,我就是那个宅…”

男字还没吐出来,我许久未转动的大脑便活份思考起来,

“这一句你问我答的,多他妈傻逼啊,”

心想如此,便侧过脑袋向大蹦豆儿送上一句,

“瞎他妈说什么啊,我那是在家搞科研,忙不开身。”

“甭来这个,你在家,也就上网下毛片儿,搞活塞科研运动,”

蹦豆儿旁边的黑子像往常一样毫无顾忌的想说就说。

“得,下回不下你妈的片儿了,”

有些聊上火的我,回了一句很可能引发更激烈讨论的话语。

“行了行了,哥几个都带着家眷呢,聊点儿有文化有内涵的行不?”

眼镜瞥了眼他身旁听到我们扯淡有些害羞的女友,劝上了一句。

“嗯,嗯,今儿天儿不错,”

我端起一句客套话,

窗外传来了贯耳的雷声,哗啦雨便洒了下来。

一句很尴尬很不应景的话,

让蹦豆儿、眼镜、黑子和他们的家属同时嘴角上扬,

只有那个女孩儿,眉头轻轻一抬,嘴一嘟配合整张脸作出一个小无辜的表情。

“咱还是聊聊时政吧…”

我输了。

无论开头儿多么尴尬多么白烂,

和哥们儿一起吃饭,总是愉快的。

当然,愉快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转眼几个钟头就这么匆匆过去,

又到散伙的时候了。

“走了啊,回头儿,见,”

蹦豆儿一句话,让我回了一下头儿,结果才意识到,他又蹦了。

“少看重口味的,注意身体,”

黑子在老婆面前还无顾忌,当然他老婆也毫无顾忌…

“有空多了解下时政吧,”

“滚!”我实在忍不住骂了声,礼貌的为眼镜送行。

就这样,三对儿各奔东西。

我转身便要离去,忽然意识到身旁还有个姑娘,

而且好像还认识。

“呀!你怎么还在?”我惊讶到。

“我怎么就不能在啊?”

“你怎么不跟蹦豆儿他俩一起走?”

“我住这边,干吗还和他们走?”

“我们是在互相提问和反问吗?”

“你说呢?”

“哦,”

我用一个字结束了这场问答比赛。

“那,你住哪儿?我也住这附近,不介意可以一起溜达走,”我随便问了一句。

“介意,”

“哦,”

“但是可以一起溜达走,”她无厘头的逆转了之前的两个字。

也许是在餐桌上,太集中于听那仨哥们儿白话儿了,

一直没有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儿,

待等和她一起迈开步后,才发现,她,好漂亮。

如果非要给“好漂亮”一个定义,

我会说,像王珞丹、像李媛、像RIO…

看似简单又不单调的花边儿短袖上衣,

看似很短却又不张扬的牛仔短裤,

平底儿但有些小高度的小鞋儿,

总之,很舒服很舒服就是了。

“对了,你住哪儿?”她率先发问。

“就这附近呀,你呢?”

“是我先问你的,以防你尾随我一直到家,”

“um… 你还挺谨慎,我住路口南,”

“那我到家了,”她一句话便停下了脚步。

“啊?这就到了?”我疑惑不解。

“嗯,到了,你走吧,拜拜~”

说罢,便转身走进一个小区。

“那什么,你叫什么啊?”

可能是思绪急促,我有些不礼貌的问到。

“每天早上6点,起来跑步,这里见面,到时告诉你,”

她送上一个王珞丹加李媛加Rio组合式的微笑,

留下了一个舒服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区的楼宇过道中。

我,一脸诧异,愣在一旁,

没有回答她任何和“拜拜”有关系的词语,

却从兜里掏出手机,

默默的上了一个闹钟,

—— 6点,路口北女孩儿。

《那年夏天》 – 张杰


写在之后:

——“梦里出现的人,醒来就该去见她,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梦到的她,我现实中是不认识的,

也许是王珞丹看多了,或是李媛看多了,

再有就是Rio看多了……嘘

总之,肯定是什么看多了,

才会做到这么一个对于单身男人如此“完美”的梦。

梦初醒,我便把所有能记起的细节,写在了小纸条上,

然而,发现纸条丢了…

之后梦就想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被蒸发。

我只记得梦里的她“很舒服”(表歪想),

只记得梦里的她住得离我很近,

只记的梦里的她和我有一个约定。

醒来吧,瞧瞧显示屏右下角那豆大的日期,

23岁的时日已所剩无几。

在这个郎当岁月,仍单身一人,

这是对不起爹妈,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养我的GCD……

过几天,恰逢上班,无更多休闲时光,

所以便在端午节这个法定节假日,打电话请了假(悲催)。

只身前往过去那熟悉的电影院,把之前没看过想看的电影,

一个人,通通看完。

当然,在这个节假日时段,一人前往,看动画和看激情片,

终归是件错误的决定。

情侣若干围绕身旁也就司空见惯算了,各种小逼孩儿看个功夫熊猫乐的跟傻逼一样,

我着实忍不了,

虽然,

我也是个傻逼。

就这样吧,

一年前,我许愿告别单身,

一年后,我许愿告别单身…

许愿,有他妈鸡巴毛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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