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飞天了。”
昨日中午即将离家上学前,远在北京的表妹老萌子发来了简短的信息,然后就在我还在翻找视频和照片的同时,又发来了一句话,“九岁,比上一只多活了四年。”
啊,可不嘛。
就在看着老萌发来信息里的时间的同一时刻,我也翻到了第一次见到那只小兔子时拍下的影音资料。
2016 年 3 月 13 日。
距今真的几乎 9 年。
……
我把视频和照片一并发给了老萌,和表妹在异国异地异时差重温起了同一个画面。
黑咕隆咚的视频中,只见随着镜头慢慢拉近,一个小家伙儿在地上一蹦一跳的反着微弱的白光。
而我、手持着手机正在拍摄它的同时,步步逼近,想要一探究竟这大晚上的社区偏僻拐角,到底是什么小家伙儿毛茸茸的一蹦一跳。
待等常亮的闪光灯完整照在它身上时才着实吓我一跳,什么?竟然是只兔子。
……
是的,是只兔子。
如果说在北京城里,能够看到野生的流浪的阿猫阿狗倒也不算奇怪,那么野生的流浪兔儿绝对会着实让人一惊。更何况还不是一只简单的兔子。
不同于纯白或者纯灰,眼前的这只兔子拥有着黑白相间的可爱配色,再加上一直立着的一双不大不小的耳朵,就好像长出了两根天线的黑白小毛球在地上移动。
“一定是谁家走丢的兔子?” 任我离它多近,都不见它慌忙逃窜,似乎是和人类早已习惯亲近非常了。
可是,毕竟是三月天,北京的夜晚着实尚有寒意。我实在不忍心让它在这里干等着“家人”,甚至还有可能等不来家人寻找。于是便毅然决然的一只手抓起了它、带回了家。
……
“奶奶,我捡了只兔子回来!”
奶奶听见我说的话,两眼瞪的圆圆的,然后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小毛球”,气儿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如何批评我。最终还是耐不住我的恳求,在厨房不碍事的地方用纸壳围出了一片区域,让它安顿了下来。
“我的小兔子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去世的!” 表妹老萌得知我捡了个兔子后,惊呼这奇妙的兔子姻缘。也正因如此,她不假思索的最终将兔子纳入了自己帐下,起初取名为 ROCK —— 洛克。
确实是起初。
在那之后,那只黑白小兔既改名过什么 RORO、也叫过什么汤姆,甚至还有什么史密斯乱七八糟的名字。但比起名字而言,更有意思的是她的栖息之地。
—— 被老萌安顿在了她妈妈家和爷爷奶奶家的上下层楼道拐角间,用我们人类的比例标准来描述,绝对可以称之为拥有了兔子大别野……
……
就这样,洛克在我姑姑的东坝的家安顿了下来,从此再也没有搬过家、换过地方。
一年两年三四年,它既经历了老萌结婚、也因为老萌养了名为彪彪的西高地而稍稍失宠;它既和我们一同度过了新馆疫情、也在期间和我们一样迎来了家里的新成员、老萌的孩子小端端。
“那只小兔儿怎么样?” 我已经不知道叫它什么名字好,只好用泛称来向老萌时不时的询问。
“好着呢,端端住东坝的时候,天天还去喂它。”
听起来平平淡淡,但是对小兔来说,可谓兔生美好。
……
“小兔子飞天了。”
“啊,小兔子飞天了。”
站在这个时间点回头回看,九年真的亦如白驹过隙一般。
“珍惜眼前。” 老萌对我说道。
“嗯,是的,珍惜眼前。”
感谢那只在我们生命中出现过的小兔洛克。
……
谢谢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