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拉伸的时候,我总会不知觉的看向地板,在咖啡与拉伸间歇,寻找着地板上的污垢。这里有遗落的纸屑啦、那里有吃饭掉的渣儿、以及强大遗传基因不可抗力情况下的偶尔丝发。
不过,今早的地面上,后者几乎为零。然而我却对此心知肚明,也不会对“是不是取得了生发固发阶段性胜利”产生一丝一毫的欣喜。
—— 因为我剪短了头发,在留日的第二百五十天。
……
你说巧不巧,今天是我日本留学以来的第二百五十天。
面对着视频中的她,我一边胡噜着头发,一边打趣说道,逗得她也将笑意堆满美丽的脸颊。
“以后理发可别在这日子口儿了,看看数字再决定理发。” 她用大抵如此的口吻,毫不掩饰对我突然剪了这么短头发的惊讶,并在努力的适应中,竟然还夸起了“颜值”。总之,就是想方设法的宽慰不见长发的我。
“欸?你的右手怎么了?受伤了?”
在一次我不经心的将手出现在视频中的同一时间,她便稍稍凑近确认了画面后对我发出提问。
“啊,好像是上午的时候在哪儿蹭了一下儿。” 其实我也具体想不起来是哪里蹭了或者划掉了一大层皮,如果不是她发现,我甚至都忘掉了贴着创可贴的伤口。
……
对。就是这样。
认识她后的每一天、每一个些许短暂的重逢在一起的日子里,都能感觉到她的细致入微。
她会提早帮我摆好牙膏牙缸,也会在我洗漱的时候,便把方才跑步的衣服叠好或晾晒起来;她会观察到我在使用马桶后出于“害羞”而擦拭干净的同款细心,也会在非常细微的时间点观察到我身体上的各种变化。
一时间,就好像本以为很细心的我的加强版一样。
……
同样的感触,也会在她不打招呼的一些事情上深深的触动我的心弦。
比如大家心照不宣的机场接机;又比如特意为我去动手插花、准备的迎接花束;比如出于观察后买给我的特别合身的长袖睡衣;再比如看到我被风吹日晒后的皮肤,悄悄准备的化妆护肤以及知晓我爱喝咖啡,而买来的一大兜统统首尔的精品耳挂……
这些或许还都是以“行动和物质”存在的实体感动,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细枝末节间的言语和眼神,让我确信和坚定她就是我关于爱情的唯一答案。
……
……
这天清早,在阴云笼罩的鸭川河畔,深秋的风已经吹不动我短短的发梢,然而心却因思念飞向天空,奔向西北方。
异国的异地恋,实在痛苦非常。
还好彼此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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