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1229(年度汉字)。

年末出发日本的前不久(12月12日),日本汉字能力检定协会公布了基于那边社会属性的「年度汉字」。(博客在过去几年都有说过)
会不会是代表天气炎热和游客数量等等重新攀「高」呢?就在我琢磨之时,硕大的「税」字亮在了世人眼前。啊,可不是嘛,被岸田文雄搞来搞去的税费,是最让日本社会头疼的字眼儿。当之无愧。
同过往几年一样。
每每看到“他们”公布「年度汉字」时,我便也思考起了自己的字词。那么,万千汉字之中,到底哪个字可以更好的概括和代表自己过去这一年呢?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嗯,对。
我的二〇二三年度汉字,是「酒」。
……
是的,“酒”几乎贯穿了我这一整年。
且不论喝酒的量较之过往有增无减,但从频次、种类以及发生地,也都与以前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过嘛,总不能将过去一年咽进肚子里的每一口酒都重新拖出来逐一亮明身份吧?(倒也很苦痛呢)
于是我便想从中挑选一些“代表性的酒”,也借此串联我这 2023 的一整年。
……
首当其冲的,一定是“重新联结”的两顿「酒」。
时间退回到这年伊始的初月。在某次 lululemon 的月度 Staff Meeting 前后,我和几个平素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说起了一起去喝杯酒的事宜。
这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邀约,然而放在工作以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张国一身上,一下就被他人认为我好似被施了魔法。
一不做二不休。在那次邀约没多久后,我和几位同事就在附近的悠航,畅饮起了彼此共事一年以来的第一杯啤酒。
酒过三巡,进入既不会语无伦次,又可以将心底所思所想大胆表露的状态中,一时间,这也成为了我在后离婚时代的一个基于酒并再次深挖其带来益处的新里程碑。
在那天之后没多久,近一年未见的曾经路跑圈里的老师们也提出了年前聚一聚的邀请。换做若干天前,或许我还是会以“明天还要早起晨跑”搪塞过去。但也正因前几日的那顿“重新联结”的酒,让我没有拒绝那些老师的邀请。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啤的…… 成年(甚至中年)男人呢间的酒局就是用高浓度酒精搭起来的既算聊天也算世故的战场。
迷迷糊糊中的我的心中欣慰自己并没有因为一些所做的决定而被一些人彻底遗忘。与此同时,也让我更近一步的意识到了酒在某些方面的助力作用。亦或是说,它是各种小事情联结起来的容易被忽视的小小助推器。
……
紧跟着的“酒”,我觉得应该是再次出发旅行的“酒”。
在三月时分,我终于自 2020 年底广州马拉松工作之后,时隔十四五个月重新完成了出京的旅行。
一个人飞到熟悉的重庆的我,一方面再次体验了异地马拉松的参赛,也在这个回忆满满也相对轻车熟路的雾都山城,第一次的于异地他乡,只身一人的寻访各种的精酿酒窖。
今天喝了某防空洞改造的啤酒,明天又去到了曾经频繁乘坐轻轨的桥底精酿,甚至后来最后一日不舍到将那里的几家好酒屋串联起来,上下半场的一一领略。
“我回来了!” 不光是对重庆说道,也是对自己单身生活的某些部分的回归的感慨。
不到一个月后,我又与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一同去到了古城丽江。
早晨我跑步,白天约好时间一起出发溜溜达达,傍晚时分开始便坐到一家古城中的酒吧固定位置上,一边听(或点唱)着酒吧驻唱歌手的那些足以余音绕梁的歌曲,一边将酒精转化成寻访自我内心的旋律。
在那次喝酒的过程中,我发现手机可以完全放到一旁,也可以与素不相识的人们通过酒精“打成一片”。
世界在眼前开始漫漫缩小。
……
属于工作的“酒”,一样不可以忽略。
在丽江之旅结束后,我便顺利到岗开始了悦跑圈工作的人生新阶段。
在起初的数十天里,每天的工作劲头比天还高。每每迎着朝阳上班的骑车数据总能不断的刷新突破,而后每日黄昏的下班途中又在美妙的耳机音响中对未来充满各种希望,继而可以把烦恼暂时通通释怀。
但好景不长。随着项目逐一增加,负担也开始分叉成台面上的和辐射到心理中。夏天的一段日子里,我开始进入到每天回到家都要买一些啤酒,继而独饮至醉的地步。久而久之,我在某个清晨醒来时,竟然三十余年的历史性首次“喜得”了痛风。这方才让我稍稍停手,暂停了无限制的啤酒之路。(博客有写过痛风)
没有了酒精帮助“理疗”的夜晚,我开始重新审视过去和未来的自己,随波逐流和混吃等死几乎可以完全概括我的现状。哪怕继续做下去这份工作也能旱涝保丰收的重回正常人的正轨,但总是觉得自己的思想“好高骛远”歪曲到了一定程度,需要用更加悬崖般的方式方法来彻底的定义一下自己。
这段时间里,我只有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酒,没有与他人有过一次外面的酒约,精神的世界开始混沌不堪,亟待一次强制重启。
……
重启来了。紧跟而来的,还有“世界的酒”。
经过七月递交多次签证的焦急等待,八月底的我终于阔别三年半之久再次重新来到了心神向往的日本。
曾经的一草一木在岁月蹉跎间变得些许模糊,但更多的一景一物却经受起了时光的摧残带着过往的各种回忆重新的展现在了眼前。
一个让自己可以心宁的社会,一个与我价值观相同的地方,我所对人表达的感恩和情感亦能从对面的到反馈,我所遵守与尊重的法则更能以愈加平等的方式呈现变为结果与事实。
这样的另一个世界,能否可以再多容下一个我?又或者说,我能否跳脱出过往,在这个年岁只身一人的进入到相对陌生的新世界?
带着诸如此类的疑问,我遇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家家酒屋,认识了一位位本来只属于其他世界的人,也让自己的思想之网被一厘厘一寸寸的向外扩张延展。
我好像可以?我好像可以试一试迈出到新的世界。
……
……
就这样,一杯杯“酒”,真的酒串联起了我的这一整年。
从重新与人联结联络,到也能更好的享受独处,再到工作时候酒精或好或坏的助推,最终以新的方式打开了世界的大门……
或许这一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二〇二〇年两人隔阂以来、以及疫情以来,对于我而言最重要和影响最深的一年。
但我希望它也只是个到此为止的“冠军”。
就好像,一杯杯停不下来的“酒”,还有太多太多的“酒”和其所在的“世界”,等着我去发现。
干杯!!


新年快乐!!


( 好久不见的国一首歌,《ロマンスの神様 (浪漫的神明)》,广濑香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