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对我不放心呐!”
方才走上楼梯到达二层的我,便从众多落座的人中,一眼认出了买家女孩儿。毕竟这里是麦当劳,现在是傍晚五点饭点儿,只有她“两手空空”玩着手机。一点没有想要吃点儿什么的意思。
与此同时,长排桌子的紧邻座位上,还有和她年龄相仿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的他俩,和那位买家女孩儿一样,全都没有汉堡薯条摆在跟前,唯有低头划弄着手机,打发着“什么事情”之前的这段时间。
而这“什么事情”与我有关。亦或者说,随着我的到来,他们也就不会继续心不在焉的玩手机了。因为,他们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 卖我的 Fujifilm X100V。
……
啊?什么!
这不是那台,让你魂不守舍、百般爱抚都不愿放下离身的宝贝相机吗?
这不是那台,陪你完成疫情(裸辞)之后的首次旅行,一起去过重庆和丽江的伙伴吗?
这不是那台,从新工作上班以来天天挂在脖子上边骑车也敢边举起来拍照的工具吗?
……欸!?怎么就给卖了呢!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若简单明了的阐述却又十分明确清晰。
那便是,我只想专注在 28mm 这样一个焦段上。亦或者说,哪怕 35mm 的它,也成为了我必须放下来的牺牲品。
……
现在想来,我真的是“越来越短”的男人了啊!
从 2021 年中重新接触摄影、拿起相机,我刚一开始拥有的便是 35mm 的定焦镜头(XF23mmF2.0)。然而,大概也就一两周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根本驾驭不了它了。
太远了、太小了、画面元素太多了…… 甚至对于彼时的我而言,我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来描述 35mm 这颗在我看来算是“广角”的镜头。只是觉得,我在举起相机时,离目标好远。只是发现,拍下的东西里周遭有太多乱序的事物。
在那之后不久,我便赶紧买了一颗 75mm 的定焦镜头(XF50mmF2.0,有些类似 iPhone 的 x3 画面)。打收到那颗镜头起,我的摄影热情一下就被点燃了。什么东西都变得近了许多,甚至可以拍到人们脸上的“褶子”。
75mm 可能还不够吧?记得那年的夏末早秋,我买了一颗(相对)很贵的变焦镜头,XF16-80mmF4.0,等效 24mm-125mm 焦距。甭说拍人脸上的褶子了,用它“打飞机”都行!(???)
可是,不知怎的。在某次回看自己第一季度阶段的照片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即,我拍的这些,虽然能知道“ Ta 们在做什么”,但也仅此而已。既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做,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做。那么,我到底在拍什么呢?
这个时间节点一经出现,几乎成为了我个人摄影而言的重要转折点之一(另一个毋庸置疑是遇到 GR2)。
也正是从意识到「自己太长了」的那天起,我开始「越来越短」了!
……
从卖掉变焦,专注回到定焦镜头群,再到与朝夕相处的 75mm 再见,继而最终至少回到了 35mm 和 50mm 的切换状态中。虽然后者也算是中长焦段,但相比之前的“我”,已经短了许多许多。
个人摄影的第二次重要转折点来了。
随着 GR2 为我打开新世界大门,继而在 GR3x(40mm)的初期磨砺下,我终于在后来渐渐习惯了 28mm 这个被欧美摄影师最为推崇的街拍焦段。与此同时,50mm 的富士镜头和 40mm 的 GR3x 也别我忍痛割爱送去了“海鲜市场”。
最终身边除了 28mm 以外,只留下了 35mm 的 X100V。
……
后面的事情,我在之前「想要拥有两双眼」(大概叫这名字)的博客中已经略有提及了。即,十分习惯了 28mm 的我,在手持 35mm 的 X100V 时,总会举起相机后发现和之前肉眼的构图相去甚远。—— 我需要再往后退上几步才行。
如此往复,如此频繁的切换,非但没有让我更加习惯 35mm 的视野,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把自己 28mm 的习惯,也变得不再那么熟练和清晰。
打咩!
这怎么行!
于是,我当断则断的摁下了发布按钮,心爱的 X100V 也被自己挂上了“海鲜市场”的台面。
……
“啊,你这台机器好新啊,保养的真好!配件还这么多!”
女孩儿一边测试这机器,一边对我说道,期间不禁露出心底的喜悦之情。
最终,她和她的朋友夸着 X100V 消失在了夕阳西下的视野里,从 28mm 到 35mm 再到更远更远。
而我,在挥别了自己的伙伴之后,也彻底变成了只有 28mm 这么短的男人。
……
不会再短了吧?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低什么头?别看我!”
好像有个“伙计”,对我误会了。
(笑)
…
…
X100V,谢谢你!
那些回忆,我都记得!
…
…
( 国一首歌,《0.5のおっさん》,工藤祐次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