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0624(在拥抱光明前)。

“好嘞,收到。”

我用四个字,言简意赅的既表明了对信息的领会程度,也表达了对上级任务指令的接收。而这简短的几个字,发送于这天的早晨五点过半。

—— 哪怕我不需要去上班或者去做线下活动,也会在休息日早起的时间点。

……

一来是领导此时绝对还未起床,二来是他(们)也似乎习惯了张国一早睡早起的个人信条。昨晚在项目内部群里约莫十一点半才发出的工作指令,亦没有追加什么“收到请回复”的严肃要求。这让早起两眼铮铮还有些困倦疲态的我,没有迎来什么和报怨有关的消极情愫。

哪怕领导吩咐我去做的事情,是周日上班的工作日时间,哪怕他忘记了我其实很早就提交了这天的调休申请。whatever,前前后后,我都没有一点儿不高兴的流露。

……

记得大约昨天下午时分。一个既是我多年好友,又歪打正着平添了当下工作同事关系的伙伴发来讯息。“你怎么看这时不时的加班儿?”

我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她,“嗨,这加班要和‘中奥路跑’做马拉松时候相比,简直什么都不算……”

或许个中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不得不说,当下的工作节奏也好强度也好,亦或者给予已经入职两个月的我来说,都还在可控范围里,既是悦跑圈,也是舒适圈儿。

……

对于加班这种事情,我可能是同龄人里见识种类最多的一部分人了吧。

最早的事业编机关工作,所谓的加班更多就是防汛和其他极端天气的备勤。只要阴云密布,全单位的人就得留下来,住在单位(宿舍),不得回家。

直到憋了许久的雨终于下来,或者回归放晴。

除此之外的加班呢,则是用来给“大领导看”的形式主义。全单位各科室的人,周六日统统正常“上班”,为的就是让大领导看到每个科长的“教导有方”,拥有精兵强将。

虽然那会儿周六日的加班费着实很高,再算上防汛和防暑降温,让二十几岁的我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从那时起,我开始产生了特别排斥形式主义(内卷式)加班的情绪苗头。

……

后来转行到了(业余)体育行业,做起了路跑赛事后的我才发现,正儿八经真枪实弹的加班,是更加可怕的。

大众来参与的赛事,让周六日加班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事情。而为了办好一场比赛,前中后更是需要长时间的连续加班,甚而驻扎在比赛所在的城市。

在博客中我无数次的表达着数十天几个月滞留在他乡的困苦烦恼,什么时间需要离京出发,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等这些事情,在后来做大马拉松时,成为了自己最不可控的环节。要看所有人的脸色。

……

这么说来,lululemon 的工作优势就这么尽显开来了。

只消在前一周收到了下礼拜的班次班表,几乎就板上钉钉的宣告了每天与当日工作彻底切断联系的时间点。

在上班之前,可以完全不去考虑上班的事,在下班打卡的一瞬间就可以和所有“卖裤子”的事情暂时说拜拜。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棒?

……

可惜,并不是。

我犹然记得那无数个(VM)早班下班时分,看到蓝港广场络绎不绝的人潮时的心情,感觉自己与他人、社会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我犹新记着另外无数个深更半夜方才走出店面的场景,外面人去楼空门可罗雀,自己则要费劲吧啦的寻找一辆共享单车,在或寒风或燥热的深夜,只身一人的向家骑行。

这些回家的路上,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子,我常常会迸发出一种夹杂着失落的极度消极情愫。这种无比芜杂的思绪,分分钟就能让我想要放弃这个世界。

……

时间调回到最近十来天。

无论是线上筹划的北体大毕业跑也好,还是线下顶着烈日参与(组织)的周润发(父亲节)和奥林匹克日(跑向巴黎)活动……等等等等,哪怕话语权颇低的乌鲁木齐马拉松赛事工作,都没有让方才入职两个月的我,再次产生和进入到过往眉头紧锁的烦恼模式中。

在我看来,这些统统都是在拥抱光明,哪怕忙碌哪怕些许生疏,它们全都是在照射温暖着还未从冰冷状态中走出来的我。

而我,更是不怕它们有多强烈。

—— 因为在拥抱光明前,我自己已经能够面对黑暗。

这不光是工作层面,也存在于感情之中。

亦或者说,我已经再次回归到了真正自己的模式中。

带着大部分的掌控权和勇敢。

哪怕再次黑暗。

……

……

哈哈,今天的话题多少有些沉重。

听首欢快的歌,继续加班儿干活去嘞。

( 国一首歌,《ひかり (光)》,Humbert Humbe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