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过去的两天(闲暇)时间,看完了一部电影。片名叫作,《惠子,凝视》。
其实整部电影,也就是一个半钟头不到俩小时的长度。
然而,或许是片子着实的没有跌宕起伏,似若平淡的白开水,又仿佛迟迟烧不开的壶。
总之,就和这些年我第一次看《四月物语》、《步履不停》亦或《驾驶我的车》等等日本电影一样。分成了好多段,好似看电视剧一般的方式看完。
但实际上,这部在海外获奖的电影,一点都不平淡。又或者说,是它在放映的同时,即那股平淡被吸纳进入身体的同时,一定会在内心深处,掀起波澜。
那波澜会让观影者,在还未跳脱出电影前,便开始了同步的深思。乃至那波澜会让观影者,在自己健全的情境下,开始了主动的代入式思考。
—— “如果我和惠子一样,双耳失聪,听不见这个世界的声音,那么,世界又会如何呢?”
……
这股电影的后劲儿,在过去的两天里,一直持续的影响着我。
可诚然,我寻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将声音完全的“关闭”掉。睡眠时候的耳塞不可以,用来听歌的降噪耳机亦不能屏蔽这个世界。所有的办法,都不能模拟出“惠子的感觉”。
但是,我似乎可以闭上眼,用紧紧闭上双眼的方法,关掉另一个“源头”,成为另一种程度上的《惠子,凝视》。
亦或者是,变成了《惠子,聆听》?
……
这天的清早,我便如此做了。
在亮马河畔的一条几近无人的小路上,在四环辅路旁的新修林茵小道上,我都试着在这我的双脚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路线上,闭上了双眼。 —— 完全屏蔽掉了一个世界。
耳朵在这种时刻下,变得异常灵敏起来。
它们可以收纳平日里不注意的车胎噪响,哪怕汽车们远在绿化隔离带的远远主路上。
它们可以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儿欢鸣声,甚至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可以开始努力的辨认数量。
它们可以听到自己双脚轮流落地的细微差别,哪只脚正常的落地,又是哪只脚为掌握平衡做出了不自然的牺牲。
然而,这些感受,我都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就赶紧睁开了双眼,打开了原本的世界。
—— 因为,恐惧和不安全感,依旧可以笼罩起全身。
……
过了一会儿,到了又一条顺直的小径上时,我再次尝试闭上了双眼。
两耳不再努力的去搜罗细小的声音,只是单单的负责“保驾护航”,而双鼻则是开始了敏锐的捕捉工作。
我闻到了大地回暖后的春意盎然。
这里有柳树的腥土气息,也有沙尘未去时的黄土气味。
甚至只消努力的将鼻腔里的空气分解,还能嗅出汽车的现代城市味道。
可是,这些全全都是我的猜测。
当我睁开眼时,方才的树完全不知晓它的名字,黄土气味也只是自动灌溉的土壤掀起的尘埃。现代城市的味道?早已消逝在云霄。
……
“如果有一天,我将失去一种感官,我可不想失去双眼。”
这之后的路上,我心中暗自嘀咕。
可实际上,自始至终一个人的我,一直都没有用到“嘴”的机会。
……
放眼过去的这一年半时光。
除去 lululemon 上班日常,我确实越来越少用到“嘴”了。
与人的交流,停留在了基本的“交易”层面儿。那过去灵活自如的“谈情说爱”,似乎早就成为了这张嘴的遗忘功能。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敲出它们,都让我感到费劲,就更别提张嘴提出。
似乎嘴巴和耳朵,乃至嗅觉,都可以成为我乐意失去的牺牲品?
自暴自弃的当下,或许真能如此。
……
这天是「3·11」,东日本大地震的十二周年。
日本地震也好,中国汶川地震也好,全都是人类的灾难。
那些逝去的人们,不单只是丢掉了某一种感官,而是整体的消逝在了这地球上。
如果那些人尚有亲人在世,他们还会被怀念一阵日子,直到大家统统消失。
如果只是孤身一人的离开,就好像这早跑步中落地的杨柳,无人顾及它曾经来过。
想到《惠子,凝视》,又想到今天的日期。
我很难过。
但似乎真的,我只能在这里诉说。
…
…
( 国一首歌,《一个人》,卢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