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一点过半。
正午的太阳,终于从中天的 C 位移走,朝着西边“就寝”的方向挪动。
我呢,则是因为一些琐事,正朝着东方驱车前行,头也不回的看着后视镜的光彩。
“可以了吧?”
我暗自嘀咕,又将坐在驾驶座儿的上半身前倾,将头探到方向盘斜前方,透过前挡风的玻璃向上看去。
“可以了吧。”
评估后的我,摸索起中控旁的一颗按钮,将拨杆儿式的造型的它,向后拨弄。
—— 头顶瞬间就迎来了风,长发从静止开始向后摇摆。
这风,来自正在不断张开的裂缝。
这裂缝起初只是挡风玻璃和顶板衔接处的一个缝隙,然而随着我拨弄拨杆儿的手指不肯罢休,它也愈来愈大。
由此灌入的风也随之加强了不少。它们从斜前方涌入整个车子,好像龙卷风一般席卷一周才肯罢手。
头发随着它们不住摇曳,好像风儿的舞伴,协同作响。
我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心情的数值表也好似被这般的风吹得一路走高。
直到车的顶篷越过头顶,消失在所有的余光之中。
直到方才只在后视镜中显现的太阳,重新出现在后脑勺上。
车子终于完全的打开,将那个车内的私人空间模式全部褪去。
在一个红灯前,我刚巧停在了“起跑线”上。
我仰着头,将脖颈靠在降低的座椅枕上,极力的望向上方。
天上只有孤零零的几朵云,在太阳离开中天后,懒散的漂浮在空际。
鸟儿从我和它们的中间,时不时的飞窜,好像它们也遵守着交通法规,抓紧绿灯前行。
而我,在盯了一阵子“上面的情景”后,则陷入到了一种短暂的错觉之中。
就仿佛,我躺在了一条正常使用的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多想这一刻的红灯,可以再持久一些。
可奈何身后的鸣笛,还是把“躺在”马路上的我生生拽起。
我有些不情愿的踩了脚斗气儿的油门,车子在经历了一下明显的顿挫后,噌的一下冲了起来,甩开了后方的车。
因此灌入的风,更大了。
头发也在后视镜里,被张牙舞爪。
……
我想,在这样的春天,驾驶一辆敞篷车子,大抵就是如此吧。
…
…
( 国一首歌,《春夏秋冬》,张国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