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记#0120(不见面兄弟)。

早晨五点起床,六点半前出门晨跑。八点回到家中,洗衣服洗澡修照片发图,顺带喝下第二杯廉价的黑咖啡。继而九点多离开家中,去往店铺准时到岗上班。五个小时的 Floor 后,迎来短暂的一个钟头 Break 时间。随便吃上几口春节还能送来的外卖,着急忙慌的敲写当日博客,然后按摩从早晨开始就没消停休息的腿脚,最后贴上膏药后重新再回到 Floor 上站它三个钟头。

七点下班,十分钟后走出门店。在足足三四级的西北寒风下,一路向西骑行。羽绒服包裹着的后背淌下汗水,迎风的脸颊冻得通红,两个鼻孔搂不住鼻涕直流…… 待等冻麻的双手摘下手套,按停关锁共享单车后,我终于骑到了东直门,时间七点过半。

算起来,光是到这会儿,自己就已经续航了十四个钟头,换做大部分七点多起床的人们,差不离就是晚上九点来钟的精神状态。更何况这一早就没好好休息过一丝一秒的精神和身体,毋宁说,早已疲惫不堪。

如果按过往自己的习惯,我是铁打不动要下班径直回到家里的。哪怕回家还是不会立刻休息睡觉,但也因亟需“闭合”的神经需求,不愿再有任何的额外社交。

但这次不同,因为锁停单车的旁边楼里,正坐着一桌人,而这一桌人里面,有我曾经的伯乐老师,还有一位不见面的兄弟。

以“迟到”的姿态推开本该六点就到的大门,迎来的却是久违的问候,热烈的欢迎。那感觉,就好像过去的两年,我去到了某个异国他乡,也好像被迫送到了什么外星球,而在今天,我终于降落。

在众多投来的目光当中,我透过“云雾缭绕”的烟团,看见了雪松。还是老样子,还是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只不过上次见他已经是整整一年多前。

这一年里,他的工作蒸蒸日上,感情却又遭遇了过山车。这一年来,我始终一个人吭哧吭哧傻跑了近五千公里,年底时因封控断了“连续”,又因病毒失去了亲人。

然而,阔别一年之久的我俩,开始说第一句话时,就已经别来无恙,不需要任何寒暄和热身,仿佛昨天刚刚聚过。

今年是这样,去年见面是这样,往前倒带的每一次久别重逢,亦是如此,全都是相见如故。

哪怕往前追到我俩每月都要出差五六回的时候,只消回到北京,私下我们几乎都不再聚到一起。他和他的哥们弟兄把酒言欢,我回到我的“舒适圈”里。

可是,亦如他后来单独发给我的信息所写,今天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了,特别高兴。这种话出自三十九岁的老爷们儿,可想得是如何了得才能如此可爱的发自肺腑。

昨晚的这次饭局(或者说酒局更合适吧),对我而言是坠落谷底后的一次回归。

而在这回归的第一眼,再次见到曾经朝夕相处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老大哥,—— 我更是很开心。

( 国一首歌,《上班下班》,张震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