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829(当毒气回忆成氧气)。

昨晚下了夜班儿,外面还在飘着零星的雨。绵绵细细的雨丝,不同于潮热盛夏时,而是在水属性的加持下,变本加厉的让我打起了冷颤。

短袖,外加大裤衩儿,骑着一辆需要膏(gao)油的单车上,行进在几无人烟的街道旁。一种寂寥感,也随同天气一齐变本加厉的袭上了身,闯进了心脏。

我把这些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全部都写进了这日的电子日记中。然而,却在保存云端之后,不敢再打开“历史上的今天”的任何一页。今天是,昨日亦是,过往几天皆是如此。

那些已经转化成文字,甚而还配有图片的数码回忆,只得以不那么完整的残存姿态,寄留在我的脑海中。进而由我的主观臆断,去决定它们个中或好或坏部分的去留。

—— 坏的,排出大脑,呼出体外;好的,成为我的氧气。

平日里,酷爱用“倒数日app”设置各种天数计算的我,却没有在离婚的那一天,去刻意的设置什么。甚而具体离婚的那个极具纪念的日期,也成为“坏的一部分”被排斥出了身体。模糊大概的日子,忘记准确的答案。

但是,那天以后,直至今日,标榜着自己迈向新生活的各种标签,仍然只是形式主义的贴在我的外表之上。国一日复一日的坚持运动,也开始有了些工作,进而还捣腾起了自己的房子,一切都在向好……等等,大抵如此。

可近三百天后,我当真在如此潇洒的生活吗。无须找我对话,只消看看平日时不时抽疯的博客,便能略知一二了。

亦或是说,我依旧不改的仍然活在回忆中,乃至已经到了把它们还当做氧气的地步。

拥有记忆的这三十几年里,我先前有过两次让我痛苦不已的经历。一次是 99 年当我第一次本命年时,爷爷的离世,让我突然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当真还有生死;另一次则是 08 年我快要迈入社会时,父亲的病故,让我一下便失去了一位无可替代的人生导师。

这两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而至今),我都坚定的认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生死离别”还让人无法抉择和痛苦的事情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阴阳两隔,可以再次震慑和阻挡我一心向好的前进。

在这种心态下,久而久之,身边不是那么亲近的亲朋好友离世,我都很难再为之动容。 —— “自己的爷爷和爸爸离开,我都承受得起,除了「她们」以外,我还怕失去什么人呢?”

但是,原来,不光是只有生死离别让人痛不欲生。还有一种决绝式的分别,亦会让我久久不能重振起来,继而持续跌向低谷。

在这样的心态“作祟”下,我错过了很好的女孩,错过了开启新感情的机会。一方面是因为怕自己无法界定这段感情是替代品还是另一个新启程,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又一次痛不欲生的失去。

终于,我开始害怕起了感情的接触,甚至抵触起了正常社交的可能。在没有任何酒精的辅助下,沉醉在过往的回忆里,把毒浸全身的它们,当作宝贵的氧气。

“难道你是想回归那份感情吗?”

“别逗了,这个念头,我一次也没有想过。我只是,只是在现在的生活中,不会了呼吸。”

( 国一日一歌,《I Got The…》,Labi Siff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