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721(“比目鱼”危机)。

时间拨回周六清早。由于周五晚班儿的缘故,最后安然入睡的时间点,换作平日,甚至都早已“梦”完了第一节儿。可碍于夏日炎炎,不适合(不能)过晚开启晨跑,所以只多睡了半个钟头,就用凉水扑面和冰冷咖啡洗脑,强撑着起了床,继而出了门。

那天,为了躲避公园的人潮,我选择了较为僻静的四环辅路。没有(完全)休息好的肌体,再配以不假思索便换上了的薄底儿亚瑟士跑鞋,还未跑至全程的折返位置,双腿其实就已经传来了极其疲惫的预警信号。

可是,正如那日的博客所说。在刚刚回程的路上,我便破天荒的偶遇到了那天需要去上早班儿的表妹(&妹夫&小狗彪彪)。一时间,方才还萦绕在脑海的所有疲惫讯号,全然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心理上的遗忘,并不能带动生理上的消除。睡眠休息不足、周六稍长距离路线、薄底儿鞋子带来的隐藏冲击……等等,全部都以静默的方式,悄然集结,随后埋下了一颗没有即时引爆的炸弹。

这颗“炸弹”,在周日的清早就炸开了。

(周六)头伏后的第一天,气温才终于露出了暑伏的本来面目。已经连续晨跑了四百余天,自认为什么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的我,同时也把刚起跑出发时的双腿异样信号,简单归结给了昨日的疲惫。“跑慢点儿就好了,过去都是这样子的。” 自我如是安慰道。

可是,复杂肌肉神经构成的人体,可没有这么容易只被精神单一层面控制主导。印象中,方才跑出三四公里,右小腿,具体是位于小腿肚子腓肠肌下方的连接处,便传来了点阵般的刺痛。

这一下儿,让我害怕极了。哪怕距离「自己史上最严重的腿伤」已然过去了五百多天,我仍然清晰的记得受伤时的那份疼痛感受。而这一次,虽然位置稍有不同,但“表达”的方式,却十分一致。

我慢慢停下了脚步,继而暂停了手表。一边相机揣进兜儿里,一边用腾出的双手全部放置在右腿上,摸索检查了起来。曾经受伤的位置尚未波及,最害怕受伤的阿克琉斯之踵(跟腱)也好像完好无事,疼痛全部都来自几乎拇指肚大小的一个点,腓肠肌的起点,连接比目鱼肌的尾端。

该不该停止,又该不该继续。短暂的几分钟里,大脑会议室中,好像资本主义国家的议会讨论一般激烈。最终,激进的“强迫党”战胜了相对理智的“保守派”,我在简单拉伸和按摩了一下儿小腿后,就以稍稍降低配速的方式,重新跑了起来。

—— 但是,要知道,待等跑到离家最后的两三公里时,那份“刺痛感”就已经随时在线的陪伴我左右了。

“R.I.C.E.”、“R.I.C.E.”、“R.I.C.E.”…… 按停手表结束那日晨跑的我,满脑子都是事后诸葛亮般的补救情绪。我找出了所有曾经应对腿伤的经验总结办法,好像对待一位送来急诊救护的病人一样,开始了马不停蹄的救治工作。

周一的早晨,我再度减慢速度,并减少了跑动距离,而后一番“RICE”式的护理;周二的早晨,需要三点起床而后跑步的我,贴上了“肌内效”并用起了绑腿,在凌晨的黑暗中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周三,优化了肌效贴方法,回到公园的塑胶跑道上,不再与他人较劲儿,一个人匀速前行……终于,周四的这日清早,在没有刻意大幅度降速的前提下,几乎已经全程都不再感受到来自比目鱼肌的红色预警了!

后半程有那么一会儿,我的双眼有些许湿润。个中的不容易,只有自己心底知晓。

( 国一日一歌,《楓》,Spitz。 )

( ああ 僕のままで どこまで届くだろう )

( 啊,我这样的人, )

( 到底能到达什么样彼岸呢? )